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何泥墩家现在的写照。
这笔钱丢都丢了。不是何六斤特意提醒,朱家人的心思怎么会又再次热起来?让这帮帮闲的有了可乘之机。
昨天晚上,他哥何六斤回家后还跟他们炫耀,说朱家饶不了何小东家。何小东家肯定会把那一千块钱,替他们吐出来。
他们就不用再去劳动了。
可是,灯花就想不明白,朱家怎么没去找何家的麻烦,反而是盯上他们家了?
这事如果让何小西来操作,她就会出一笔钱,把村里人运到河对岸去。这些人看看热闹的同时,肯定会给他们撑腰。
不过,她是肯定不会提醒何泥墩家的人。她现在就是要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
想来,以何泥墩家的吝啬鬼样,即便提醒也不会花这笔钱。
不一会工夫,看热闹的人就在逐渐减少。何小西知道,东边井沿那肯定是闹起来了。
相比于井沿那里的热闹,这里隔着一道大河。听不到声音,也看不真切动作。看起热闹来肯定不如井沿那里过瘾。
远远的,何大毛跑了过来。何小西心说:这两口子,这么快就沟通好了?
何大毛到了何小西跟前。何小西一看他眉飞色舞的,就知道沟通的结果不错。
问他:“春草是不是说,除了该有的孝敬,不会给其它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了还让我跑一趟?”十分唾弃何小西的行为。
何小西气结。心说:你那脸跟个大屏幕似的,循环播放你老婆说的话,是个人都能知道她说了什么。
何小西懒得跟他计较。把船交给他:“你自己守着船吧,我们回去了,去东边再看会热闹。”
带上马氏她们又往东边井沿去了。跟陆大哥派来报信的侄子走个迎面。
“十三婶,你也去看热闹的吗?那边打起来了,快去。”兴冲冲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口气。
“嗯,我们去看一看,你九叔让你去报信的吗?赶紧去吧,注意安全。”何小西比人家还小不老少呢,却一副长辈的口气。
小伙子一路小跑着跑远了。心里却在那儿纳闷:怎么每次看到十三婶,都跟看到她奶奶那种感觉一样?
相比于大河堰这会的人,井沿上人多了许多。跟市集一样热闹。
“我跟你们拼了,你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哇,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离得老远,隔着一层层的人,何小西她们就听到陆友盛媳妇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何小西仿佛透过她的声音,听到穷途末路的哀鸣。
何小西冷哼一声。现在这样了,早先坏事做绝的时候呢?
跟之前她坐在村子中间的井台上的时候一样。这会她要是你心一横,眼一闭跳下去。这事还就真是个了局了。
可惜她不敢。村里那口井里还只是有她儿子几泡屎呢,她都不敢跳。这口井里有一条冤魂,她就更不敢跳了。
坐在井沿上装腔作势。她又不是大家的媳妇,更不是谁的亲爹老子娘。谁会心疼害怕她真想不开?
周围的议论声嘤嘤嗡嗡的,毫不留情面。大家已经透过木丫的事,看透陆友强的村长当不久矣。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大家就不怕陆友盛媳妇狐假虎威了。
“这口井离你家多远了,也不靠着谁家,哪里会对你们家有什么影响。”
“你这样也太奇怪了,别是中了什么邪了吧?找个神嫲嫲看看吧。”
……
柳得全跟着老武他们过来的时候,陆友盛媳妇已经被村民们数落的毫无招架之力了。
“你这是在宣扬传播迷信思想,这种行为是错误的。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老武板着脸教育她。
本来还在帮着她帮腔的一些人,听了老武的话都悄悄的躲开了。躲到了人群的后头。
陆友盛媳妇有些傻眼。却也知道形式对她很不利。看看四周,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你们等着,我说话你们不听,我找个说话有用的人来跟你们说。”她团团指着众人恐吓道。
她说的有用的人,是她家男人陆友盛。落翅的凤凰不如鸡。别说只是陆友盛,这会就是陆友盛他亲哥来了,大家也不怕了。
陆友盛媳妇撂下狠话就走了。估计去搬救兵去了。所以人群不仅没有散去,还有人陆陆续续赶过来。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大家的话题很快就说到淘井上。毕竟要在初冬时节,这么冷的天气里淘井,都是拜他们家的万恶蛋儿子所赐。
越说大家越群情激奋。
“天天绕那么远去挑水,还要爬坡上岗的,我们家老头子腿脚又不方便,用水我都跟用油似得省着用。”
“我们家也是啊!天天水缸都没挑满过,老祖宗的规矩可是晚上要把水缸装满的。”
陆友盛两口子再厉害,也对付不了东西两村那么老些人。所以陆友盛的到来也扭转不了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