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其他小子们嗷嗷叫着骂何凤英她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女娃娃们也是表面娴静,有兄弟打头阵也跟着骂:“你们才不要脸。” 年纪小些的抓起地上的土,扬过去一阵尘雾。 何小西看看陆友财,暗想:陆友财你这样得罪你未来媳妇,不怕以后跪搓衣板吗? 陆友财被再看一眼,心都凉了。这是被记上了一笔,注定不能原谅了吗?心里对何凤英和何小南记恨上了。 何小西跟他们一起送了草。想想又去找屈伯娘。 去周宅子村得偷偷去,人突然从天而降才能打刘氏个措手不及。 而且到时候事发他们抽不出手去周宅子村报信。还得找个可靠的人去报信,接舅老爷来。 思来想去,只有求助陆家的人。 最好今天就能让陆家的人牵着毛驴送到渡口那,帮着遮掩。若是她牵着驴子从村里招摇而过。很快刘氏她们就能听到信,知道他们有后手。 要是有人能跟着提前去一趟,认认门儿就更好了。省得接人的时候出岔子。 何小西找到屈伯娘求助,屈氏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让她去找陆友富。 不是屈氏推脱,而是陆家三房人家,上面年长的兄长们都被教育得中规中矩。是那种忠厚有余,能力欠缺的人。算盘珠子一样拨一拨动一动。埋头苦干是好样的,出门在外就露怯。 也是陆厚廉这个异数,让家长们心有余悸。对待晚辈的教导上严厉了一些。等发现问题的时候,一个个孩子已经成型,再怎么教都改不了了。 后头到陆友富的时候,家长改了教育方法。加上他是侄子,不好管的太严。让陆友富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隐隐有成为他们那一辈里领军人物的势头。 何小西找到陆友富家,却得知他外出去卖酱菜,还未回来。 陆友财心虚着呢,以为何小西是知道了什么来告状的,凑上来打听:“小……西,你找我大……哥有什……么事?” 明明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他跟他堂侄说话的时候还非常顺畅呢,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又结巴上了?何小西无奈的瞥他一眼。 事情紧迫,等陆友富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跟陆友财商量一下也行,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何小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陆友财讲了一遍。陆友财眨巴眨巴眼说:“我跟……你哥去……周宅子,正……好有一……批货要送……到那附近,连送……货带办……事一趟就……解决了。” 何小西偷偷吐槽,也不知道他这种一跟自己说话就结巴是什么毛病?属于口吃中的哪一种类型? 两人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和碰头的地点,何小西就回家去了。 今日是她磨磨的日子。为了不耽误之后的事,要抓紧把面粉磨出来。 回去的半道上遇到何小南,喊上她一起回去磨面:“何小南,回家去磨面。” 估计是分家这个大串的胡萝卜在前头吊着,何小南并未像以前一样,为显示存在感总跟何小西对着干,痛痛快快的跟在她身后回了家。 磨面是个体力活,有条件的人家都使用毛驴来推磨。何家没有毛驴,只能人力推。 半远子(去皮的柳树枝编的篮子,没有缝隙)高粱磨好,不光出了大力的何小西,做收粉这个稍微轻巧点儿活的何小南都汗湿衣衫。 何小西夏天只有一件单衣,就是身上这件灰不溜秋,打满补丁的衣裳。平日里只能晚上洗了天亮穿。有时候没晾干,也只能穿身上浸干。 曾经干瘪的身材,虽然营养供给不足,但也开始发育了。包袱里虽然还有一件衣裳,但小了些。穿身上紧绷绷的绷在身上,何小西羞于穿。 用水擦擦身上的汗,也没换衣裳。何小西端着水,出门去倒。 何小南也端水出来倒,身上一身碎花洋布新衣服,青色新裤子。 见何小西眼光灼灼的看向她的新衣服,下巴高高的抬着:“哼!”挤在何小西之前出了门。 何小西看看自己身上那身大补丁摞着小补丁的衣服。暗自道:是时候添身新衣服了。嗯,不光自己的要添置,大哥大嫂小侄女的都一起置办了吧。不然都对不起何小南那一脸傲娇的表情。 在分家之前,再咬刘氏一口,让她出点血也心痛心痛。也让她分家的决心再坚定一些,尽早作出决定。 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就到了跟大哥和陆友财约好的时间。何小西看看日头约摸着差不多到时间了,带上何小东的午饭,往渡口走去。 陆家的驴车早就等在河边,何小东正划船把酱油醋和酱菜坛子送到对岸。 何小西也上手帮忙,在船到这边时候,把驴车抬上船。 何小西抽空把陆友财帮忙的事跟大哥说了。何小东也觉得这样安排更周密。 目送驴车载着陆家的货物和陆友财还有何小东走远。陆友贵乐呵呵的跟何小西道别。 因为陆友财主动请缨送货,陆友贵难得有了一日清闲。有何小东同行,陆友贵倒是不担心弟弟做事出差错。 何小东此趟一切顺利,跟周家约定好,到时候陆友财去请就来水洞村主持分家。 回来的何小东接替了妹妹摆船的工作让何小西回家去。何小西看看他们兄妹俩身上破旧的衣裳,嘱咐他今日回家去吃晚饭。自己要跟刘氏说做衣裳的事,让他回去给自己撑腰。何小东没有犹豫,答应下来。 陆友财参与了“自己人”才能参与的事以后,自动把自己划到了何家兄妹的自己人一系。追着何小西问她跟她大哥说什么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何小西被他磨得没法,回答:“我要跟何小南她娘说做新衣服的事情,不用你帮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