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尘的脸色黯了黯,幽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白柏身上扫过,算是肯定了羽曦的说法。 毕竟除了那副烙到骨髓里的媚态,他的形态动作也都和灵狐如出一辙。 但是,就算知道了他是那只狐狸变化而成,看见他蹭着羽曦,软软地躲在她身后的样子,冥幽尘仍旧觉得很来气! 毕竟他顶着一张男人脸。 “以后离他远一点。”冥幽尘板着脸,对羽曦下达命令。 “我才不要离羽曦远一点呢!”虽然说对冥幽尘有点小怕怕,但是涉及到羽曦的大事,白柏还是有些骨气的。 他从羽曦身后走了出来,立志和冥幽尘据理力争,虽然他已经碎成了破布的衣服和节操一起都在风里四处飞扬,但是丝毫也没有减少他的决心。 “我是羽曦带回来的,现在好不容易变成了人形,当然要在羽曦身边保护她啊,哪像你,朝三暮四,负心汉一个!” 当白柏出言抵抗的时候,羽曦能看见冥幽尘的瞳孔已经微微缩起,但是不知为何,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下就松了下来,他冷言道,“既然你说要陪,那就陪着吧,本尊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在这耗着。” 他刚说完,就大步流星地从羽曦身边走了过去,墨色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曲径回廊之中。 冥幽尘这么简单的就把这事给掀过去了? 羽曦正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白柏忽然回过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她一通自夸,“你看,冥幽尘被我的气势给吓跑了吧!” “我倒不是这么想。” 和白柏打了照面之后,羽曦对着他那张单纯的小白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白柏身上的衣服方才被冥幽尘击成了一团破布,其中有一个碎布头和其他的缠了起来,还要死不死地把某个关键部位给露出了一大片。 但诡异的是,白柏的隐私部位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光溜溜的一双腿。 原来他变成了人形,还是没有性别啊,羽曦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冥幽尘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们两个。 他是觉得白柏算不上男人,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羽曦把白柏先前脱掉的外衫拎了起来,罩在他的身上,又让他把身上披着的那几块破布理了理,拾掇一下之后,虽说好看是算不上,但最起码没有再露底了。 “你现在既然已经变化成了人形,就不能像当狐狸的时候那般随意了,行走坐卧都要按照人的礼节来,像刚刚那样当众脱衣服的事,可别再干了啊!” 被白柏大胆的行事风格吓到一次的羽曦,把不能当众脱衣这一项特意单独剔出来,就是要白柏千万长记性。 再说他这般不男不女的模样,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不吓毁了才怪。 “羽曦。”一股奇怪的表情忽然从白柏的脸上一闪而过,“为什么我觉得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我在哪里听到过。” “你到底当众脱了几次衣服?” 羽曦的关注点瞬间跑偏,并在自己的额角手动挂上了一串黑线。 听出羽曦的调侃,白柏带着些羞涩地笑了,那笑容挂在他那张艳绝惊人的脸上,一如海棠随风摆,羞道万点情,差点把羽曦的魂都要勾走了。 这家伙,是天生自带的媚功吗? 方才那股熟悉的感觉只在白柏的脑海中停留了不到一秒,如今被羽曦一打岔,就更加没了踪影,好在白柏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暂时放那吧。 等白柏都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一起转身回寝殿,在半路上,羽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白柏,你刚刚骂冥幽尘是负心汉?有什么原因吗?” 按道理说负心汉这种骂名远远不像“坏蛋”之类的那么流通,白柏却偏偏选择这个来嘛冥幽尘,虽然羽曦都觉得自己有点捕风捉影的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这个啊......”白柏支吾了一下,他没想到羽曦竟然会观察到这么细,他本来不准备说的呢,“我刚刚只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的,我告诉你,你别太当真啊。” 难道还真有什么事?白柏越这样说,羽曦心里越没底。 “你先说吧,支支吾吾的,反而让人多想。” 白柏翻了个白眼,他这样还不是因为关心羽曦,“我刚刚在冥幽尘的身上闻到了媚娘的味道,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啦,我骂他负心汉其实也就图个口快。” 听到这里,羽曦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什么,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住了白柏,或许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内心需要一点来自他人的力量。 她挪了两步,顺势便在走廊旁的围栏上坐了下来,白柏说错了,冥幽尘的身上有媚娘的味道,其实说明了很多东西。 因为白柏不知道,这种味道也存在冥幽尘的书房里,而刚刚在书房里的时候,他骗自己说那味道是一个进来送茶的宫女带进来的。 这样看来,这还真是勤勤恳恳的宫女呢,竟然能身兼数职。 从上次冥幽尘书房前的对峙,到大臣们的弹劾,一直到现在这件事,哪一样都没能脱得了媚娘的关系,现在看来,她倒是很有必要去媚娘那里坐一坐。 羽曦让白柏先自己回寝殿随便换套衣裳穿上,她就从这里直接去找媚娘了,没准儿,或许还能碰见“要忙公务”的冥幽尘呢。 羽曦发现,此时此刻她对冥幽尘的信任已经跌破了零点,只不过一同在跌的,又何止是信任。 今日的偏殿里十分冷清,往日里总会有下朝的大臣偷偷拐到这里来向泽兰仙子讨要药单2之类的,今天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泽兰正在前厅悠闲的给自己的一株紫菊浇花,她的目光明明瞥见了羽曦,却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