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羽曦开口,冷锋几乎就要喷出一口老血,王是让羽曦姑娘来逼供啊,她怎么开始说起故事来了,真的不是在逗他们玩吗? 在完全不清楚自己主人想法的情况下,叽喳脸上也有一丝着急了,虽然说主人经常能带给别人一些不一样的惊喜,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也还是挺迷糊的。 冥幽尘的脸上先是出现一丝迷惑,但是随着羽曦的故事徐徐展开,很快就表现出释然,看来他已经懂了羽曦的用意。 羽曦说的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身在猎户家庭的少年,无意中在悬崖上找到了一窝小鹰,他把这些小鹰带回家,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把它们养大,并且进行训练,人和鹰之间在漫长的岁月里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与默契,这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羽曦尽可能地把故事中的画面描绘得极其美好,比如雄鹰在天空中自在翱翔时的场景,而与此同时,身在识海中的冥幽尘感觉到,这个人识海中的狂风竟然有些减弱了,这还是在这么久的尝试中,他的识海第一次出现变化。 虽然微弱,但这足以说明,羽曦的办法是有用的。 “但是好景总是不长远,有人看中了你驯鹰的能力,他们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逼着苍鹰远离蓝天。”羽曦能够看见,那人在听完羽曦说的话以后,眉头已经紧紧地拧了起来,看来她说的这番话,和这个人的经历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其实从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开始,羽曦就觉得他不应该是那什么金戈庄的人,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浓厚的淳朴味道,而这种单纯的感觉与金戈庄表现出来的诡谲格格不入。 羽曦只能猜测他维护金戈庄并不是因为忠心,而是因为他单纯,毕竟有时候,越单纯的人越爱认死理,越放不下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 她还记得昨天这个人看向那些鹰的眼神,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当时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先把那几只鹰给支走,足够说明那几只鹰对它而言的重要程度。 所以......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那些人有能力伤害到你的雄鹰的,还记得昨天的鹰串吗?啧啧啧,养了多少年啊,就这样被放在火上烤了,”其实那些鹰肉一点也不好吃,羽曦只略微尝了一下就没要了,但是此刻,她却刻意在那人的耳边把鹰肉的味道描述得特别诱人,“如果你不乖乖听话,剩下的那些鹰,就也要变成肉串了。” 那人的眼皮动了动,羽曦怕他脑海中烤鹰的画面太过真实而把人吓醒了,看威胁也起了作用,又连忙转口劝道,“你带我们去金戈庄,我帮你要回那些鹰,让你带着它们自由自在的,好不好” 而识海中的冥幽尘此时正全力抵抗着眼前漫天的风暴,自从羽曦提到肉串之后,这识海中原本平静了些的风浪顿时暴涨,一团团黄沙组成了龙卷风在识海中漫行,极力想把冥幽尘这一抹入侵的神识给吞没。 这种反抗似乎是有意识的,有一种报复的意味,冥幽尘明白,这大概和那只葬身在他剑下的巨鹰有关系。 但是,是那巨鹰伤人在先,他没有连带把其余几只鹰给射下来就算手下留情了,他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道白光从冥幽尘手中闪过,轻易劈开了眼前一道风眼。 够了,冥幽尘在半空中立住了身体,“那日若不是你拦路,你养的鹰肯定还好好飞着,只能怪它们没有跟对主人,你要是还不现身,本尊定会让你更加后悔。” 冥幽尘的威胁在这片荒漠中传出去很远,他静立了片刻,识海中却还是没有动静,他垂下了眸子,看来这是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沙漠才终于出现了他期待已久的动静,脚下巨大的沙丘犹如被漏过沙漏一般,往深处倾斜而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消弭,而地面上的青青草地却已经开始蔓延。 在那片草地的中央,放置了一个大铁笼子,而那个人的神识就被困在里面。 冥幽尘倒没有表现出诧异,这个人是喝了迷魂水才昏迷的,神识会被迫囚禁起来,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做出这种程度的抵抗,实在少见。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与现实中那有些脏乱粗犷的模样不同,笼子里的这个人外表十分干净整洁,举止也得体,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双看起来一眼纯净的眼神,这样看来,这人的神识也十分单纯。 “你听见本尊方才说的话了?”冥幽尘立在笼子前,双手背在身后,由内而外地发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鹰奴听见了。”那个人垂着头,不肯去看冥幽尘,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还在为自己的那只鹰而愤愤不平,冥幽尘认为大概是后者多一些。 “只要你带着我们去金戈庄,剩余的那些鹰,本尊一定会让他们还给你,”大约是冥幽尘的承诺让鹰奴实在是心动,他忍不住抬起眼看了冥幽尘一眼,而冥幽尘坦然地给予回视,“本尊说话从来不会食言,岂是金戈庄里那些奸猾之徒可比。” 想来金戈庄里的那些人肯定之前也给过鹰奴一些承诺之类的,才会让鹰奴愿意为他们卖命,但是看金戈庄做事风格,想也知道他们对鹰奴这样的人,一定是经常食言。 鹰奴迅速地缩回了目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那铁笼却在迅速地虚化,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几近透明的颜色,看这铁笼看来很快就要消失不见。 鹰奴的意识就要被放出来了,冥幽尘的神识要是还不离开的话,就会被永远地困在里面。 自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