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片静谧的基兹梅尔帐篷内。 阿月睁开眼睛。 这次大概是因为睡得早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是托怀里秋盼的福,总之阿月睡得非常舒服,醒来也没半点痛苦的感觉,残留的睡意也仅仅存在了几秒,便消散四去了。 外面,睡之前还能听到的琴声,谈话室,锤声已经没有了,只能隐约听到脚步声,大概是营地的值班士兵在巡逻。 舒沫瑶和秋盼还没有醒来。 舒沫瑶的睡相依旧很差. 秋盼的睡相依旧很老实,除了昨晚护在胸前的手变成了抓住阿月的腰肢,几乎就没有其它变化。 懒得深思秋盼这种几乎绷着条神经的人,比自己早睡却比自己晚醒这种小事,阿月打开菜单,看了眼时间后,将舒沫瑶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下,又跟做贼般小心翼翼地放开秋盼,慢慢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黑精灵基兹梅尔比她更早起来了。 此时才清晨七点,晨曦透过帐篷门帘的缝隙,为帐篷内部提供了一些光线。 所以阿月清楚地看到,基兹梅尔正单膝跪在帐篷的正中央,十指紧扣举到胸前,似乎正在祈祷,虔诚而又肃穆. 几点像是萤火虫般的小光点在她身周飞舞着,不断勾勒出如同像形文字般的咒文,使她莫名其妙多了份圣洁的感觉。 阿月看到这一幕,愣了一秒,没敢打扰她,坐在床上静静等了起来。 基兹梅尔的“祈祷”持续了几分钟,身周的光点便飞进了她体内,消失不见。 “你醒啦?”基兹梅尔放下胸前的手,扭过头来,看向阿月问道,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后边的动静。 阿月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基兹梅尔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向琉斯拉祈祷,同时搜索我的狼使,我想知道我的狼使哪里去了。” “……”阿月浑身一僵,除了讪笑,说不出话。 “是你们杀了。”基兹梅尔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没错吧?” 阿月默默打开了菜单,点开背包界面,将手指放在太刀的实体化按键上,这才点头道:“没错,对此我很抱歉。” “……我就知道。”基兹梅尔叹了口气,没有气急败坏从而动手的迹象,只是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无需那么戒备,虽然狼使对于我们黑暗精灵来说很重要,但你以为我会为此对客人大打出手就太看不起我们黑暗精灵了,也太看不起我基兹梅尔了,况且你们这些客人昨天还救了我一命……” 阿月听到此处,松了口气。 “不过……” 基兹梅尔的话锋一转,真诚且强硬道:“我能猜到你怕我怪罪你们而选择隐瞒事实,但仅此一次,以后请不要对我撒谎可以吗?” “抱歉。”面对气势十足的基兹梅尔,阿月除了能点头抱歉,能说什么。 不过这结果算是很好了,阿月还以为基兹梅尔会动手呢。 “那就好。”听到阿月的回答,基兹梅尔声音重新变得柔和,“狼使的事我知道了,应该也不是你们的错吧我的狼使是不是主动攻击你们了?” “你知道吗?你不是说你下的命令……” 基兹梅尔轻声道:“倒不是知道,我对狼使下的命令也确实是警备而已,但那头狼使……怎么说呢,才刚成为狼使……为了找到翡翠的秘钥,知道会遇到森林精灵,我不得已才带上它的,当初和森林精灵提出派出各自的伙伴出去戒备,也是防止紧要关头狼使不听命令,没想到却给你们造成麻烦了,抱歉。” “啊……这是我们的错才对。” 阿月关掉菜单,总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狼使会突然暴起了,大概是被良才和流觞一再挑衅,动物的凶性爆发出来了,这件事双方都有锅。 “你说那头狼使刚成为你伙伴,以前的呢?” 黑精灵基兹梅尔不介意这事,阿月便多嘴问了一句。 “死了。”基兹梅尔的表情有些悲伤,“来到这一层的途中,为了保护妹妹,在森林精灵的鹰使们的奇袭下身亡,那次后方部队几乎全灭,连同我的狼使和我的妹妹。” 阿月张了张嘴,看着基兹梅尔玛瑙色的眼瞳稍稍变得湿润,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而对于这些类似原住民一般的npc,为了种族而赌上唯一性命而战斗,阿月也说不上什么感同身受,她只能选择沉默。 “不过都过去了。”仿佛是为了化解阿月的沉默,基兹梅尔脸上的悲伤被隐藏了起来,“昨天,我志愿执行夺回秘钥的任务时,我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不对,说不定我正是期望着那样的结局呢。不过你们救了我,也让我重新觉得我能做点什么,我该感谢你们,虽然你们杀了我的狼使……” 阿月脸色古怪。 你不加最后一句多好…… “好了。”基兹梅尔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正在睡觉的舒沫瑶和秋盼,“既然醒了,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她们休息,我带你去梳洗的地方。” 一直跪坐在地的基兹梅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哦、哦……”阿月刚要答应,说到一半卡壳了。 因为基兹梅尔还没穿上铠甲,依旧穿着那件该死的贴身衣物。 不是自己卑鄙,是这精灵根本就是个小人! 阿月恶狠狠想着,说了一句‘抱歉,我还要再睡一觉’后,飞快往后一躺。抓起被子重新将自己埋了起来。 大概是她躺下来的动静太大了。 秋盼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阿月躲在被窝里的时候,扭头就发现刚刚还在熟睡的秋盼正瞪着水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嗨。”两人对视了一秒,阿月尴尬地抬了抬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