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虫?”阿月对于老婆婆的说法有些吃惊。 “总以为逝去的人还可以重新活过来,不是可怜虫是什么?”老婆婆盯着阿月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转过身背着手就要离开。 阿月追了上去,试探性地说道:“老婆婆,其实我听说过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搬来小岛?”老婆婆扭头看了阿月一眼。 “我丈夫强硬要搬来,我没办法。”阿月随口说了个身不由己的理由,随后继续道:“我听说过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害怕,便过来问问看,那些事是真的吗?” 老婆婆停下脚步,扭头仔细观察了阿月一番,轻声道:“你确实不像那些可怜虫。” “啊?” 老婆婆左右瞥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后,压低声音快速说道:“既然害怕,那就赶紧搬出去,越快越好!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 “……”阿月有些懵逼。 怎么又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那你是啥? 我这是撞邪了吗? 突然变灵异故事都有的吗? 老婆婆看阿月一言不发,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晃晃悠悠继续向前走。 阿月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换回无知少妇的作派,“老婆婆,什么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刚搬来不久,你可别吓我啊。” 老婆婆没有理会阿月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丈夫没跟你说为什么来小岛吗?” “没有。” 就算有,阿月也没有宫川夫人的记忆。 听到阿月否认,老婆婆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丈夫有没有拿什么东西来小岛?” “东西?”阿月愣了一会,想到宫川裕司下车时抱着的布包:“他确实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作孽啊!”老婆婆停下脚步,似乎知道那布包着的东西是什么一样,“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三年前的两百二十个人还不够吗?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些可怜的人!” 老婆婆说一句就跺一次脚,中间还夹着一些谩骂,很是激动。 阿月好奇道:“婆婆,你知道我丈夫抱着的布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真的不知道你丈夫要干什么?”老婆婆盯着阿月反问道。 “确实不知道。” “那你跟我来。”老婆婆再次一跺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伸出如枯木般的右手,拉着阿月就往前走。 老太太看起来瘦骨如柴,手劲可不小,阿月被她捏着手腕,竟然挣脱不开。 而且她快步走起来可一点都不慢,要不是她佝偻着身子,满头银发。阿月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老人。 “老婆婆,你这是带我去哪?”被迫跟着走的阿月虽然有些慌,但至少装得非常淡定。 “我家里。” 老婆婆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继续带着阿月闷头快步走,很快就来到了与村庄有段距离,靠近山脚的位置,那里只有一栋围着篱笆的小屋,应该就是她家。 来到小屋门前,老婆婆终于松开了阿月的手,在兜里摸索了一会,找出钥匙打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而阿月迟疑了一会,也跟着进去了。 这位老婆婆的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房内也没有什么异味,只有一股淡淡的佛香气味,那是从佛龛那边传来的。 “请坐。”老婆婆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垫子,又取厨房弄来了茶水。 “老婆婆,你的家人……”阿月注意到佛龛右上方挂着的照片很多,男女老少都有,多看了几眼,隐约猜到了什么。 “都走了。”老婆婆跪坐在垫子上,扭头看了一眼那些照片,“那上面是我丈夫、我儿子、我儿媳、我孙子、我孙女。”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声音没有起伏,似乎在说别人的丈夫、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走了一样。 “抱歉。”阿月微微鞠躬,道歉一声。 虽说阿月是看到照片下意识多嘴问了一句,不是有意的,但还是有一种揭别人伤疤的感觉。 “没事,请坐吧。”老婆婆摇了摇头。 阿月只能在垫子上坐下。 这位老婆婆家里的坐垫没半点绵软的感觉,坐上去触感挺奇怪的,阿月左右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些不适应。 调整好坐姿,阿月没有碰身前的茶水,而是开门见山问道:“老婆婆,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老婆婆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没错,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阿月有些警觉地问道:“不情之请?” 老婆婆点了点头,站起身,在身后柜子的顶部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把只有巴掌大的剪刀。 阿月立刻站了起来,这岛上的人奇奇怪怪的,不能不小心。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属性,老太太突袭的话,他可能打不过。 是的,他连个老太太可能都打不过。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老婆婆冲紧绷的阿月摆了摆手,弯腰将剪刀放在桌子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你一些头发,不用太多,一小束就够了。” “头发?” 阿月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却又看到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老太太站起身后,她跪坐的坐垫就露了出来,那个方形的坐垫似乎用的时间有些久,有个角裂开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不是棉絮之类的东西,而是头发! 一大团的头发,有银白色的,有黑色的,甚至还有几楼染成金色。 阿月猛地看向自己刚刚坐着的垫子。 感觉吃了屎一样。 他的反应很正常。 诸位只要想想自己发现天天睡觉的枕头,里面的填充物全是一团一团的头发,而不是什么棉絮之类的东西,就能理解阿月的心情了。 老婆婆也注意到了阿月的视线,她看了眼裂开一角的垫子,露出慈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