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二小姐为人和善,我们可不能让她在宫里吃哑巴亏!” 顾清明白阿浣的意思,她也一心想要找出真相,可她身已不再宫里,查起事情来就没那么容易,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查了。 将桌上的红花及其他药物混合放在一起,这可是她用来治痘痘的药,交给阿浣,让她帮忙熬制,自己则悠闲仰在椅子上。 好不容易能够回来,她得享受一下清闲的小日子,平时玩玩乐乐,吃吃喝喝,哪一样都比在宫里强。 玉娘放在袖间的手搅在一起,犹犹豫豫,很想问顾清一些话。 房间里的一侧放着赵公公送来的礼,顾清想起来后,盘算着要如何处理这些珠宝,说是放在梅院里她们自己花吧,恐怕下半辈子都够用了,又会惹来另外院子里的不满。算了,还是充公用作府里开销吧,等会就让管家命人来抬走。 注意到玉娘纠结的神情,顾清问:“母亲,怎么愁眉苦脸的” 玉娘遣退了月牙,想起顾林与她说过,女大不中留,顾清的婚事再不能拖下去,是时候找个好人家将她打发了去。 遂说道:“听说,你与丞相近些日子来往密切,我与老爷就商量着,想要撮合你们俩。丞相一表人才,若你真的有心,我们私底下派人安排就是。” “母亲从哪里听来的胡话我与丞相之间,又怎么摊上关系了” 玉娘怕她生气,忙解释说:“清儿你听我说,你也不小了,婚事什么的就该先定下。” 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顾清懒得争执,可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慕容身上去了前两日跟他讲过心里话,隔了两天没见,心里面想起来是有些膈应。 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可她最初喜欢的那个男子,是风华绝代的慕容,不是如今跟在她身后的慕容。 从前以为,他隔绝了山水,隔绝了一切,直到现在,才知晓他也是凡人。 —————— 肃穆的乾坤殿内,连城收起手里的奏折,目光如炬,望向殿下所跪拜的黑衣人,久久之后,才开口道:“真的有消息了” “千真万确。属下已核实多次,准确无误。”黑衣人面容严肃,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与连城对视。 案上的龙延香升出缕缕轻烟,赵公公下意识瞟了一眼穿黄袍的人。据传闻,坊间遗留着前朝遗孤,既是前朝,就对连城的地位产生了影响,半月前,就开始暗中调查,果然不出所料。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连城摆摆手,黑衣人无声消失在殿中。 “把慕容身边的眼线都撤了。”事到如今,他与慕容,已经再不能回到最初的状态。 让顾清做个中间人,也只是试探试探她。 手掌抚上背后的金銮宝座,一寸一方都是荣誉之光,都是连城一手争斗而来的。一早便知晓,在他血洗前宫时,逃离了一批人,也知道是谁在收留。他只是在等,等知罪的人前来自首,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 如今,为了天下,他不愿再等下去。 “那个顾清……找个机会解决了吧。” 淡淡一句话,就已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赵公公不懂,“皇上,您不是还交代了她一个差事吗?” “留着,终究是祸患。” 嘴上狠戾说着,眼前突然闪过她明亮的双眸,在顾府里,在凤凰阁里,在廊子里,在池子边,与她见面不多,可每一次,都很深刻。 连城自诩见惯了天下美人,也还没有为哪个女子茶饭不思,女子美的不过就是脸蛋儿。可一想到顾清,放在后宫佳丽中,恐怕早就被淹没下去。唯独她的那双眼睛,和浑身透着一股的机灵劲儿,让人移不开眼睛。 “皇上,老奴觉得这样不妥。既然您想跟丞相冰释前嫌,为何要伤害顾清” 连城眼睛眨也不眨,淡漠道:“登基那么久,我好像看惯了人世繁华,凡尘皆梦,都是过眼云烟。” 赵公公不知作何回答,殿内透射出外面的光,一层一层在地上晕染出色彩,连城望着那光,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 流苏坐在窗前,挑选木匣里面的簪子,挑来挑去,选了一个嵌着赤玉的步摇,插在发间,为发色添了几分色彩。 “姐姐” 卫采门也不敲,直接探头进来,小脑袋瓜在门缝间圆溜溜的,见屋子里没有人,他走进来,很是高兴,还打趣流苏:“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知道他小子说的什么。流苏眼一斜,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故意斥道:“你知道些什么还不赶快去服侍公子待在我这做甚” 卫采嘿嘿笑道:“公子在书房呢,我可是特意过来看姐姐的。” 流苏整理好衣裳,又抹了抹妆容,笑着睨了卫采一眼。 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就是她趴在他膝上睡着了而已。可传出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慕容给过名分的人,任谁也不会相信两人会是清白的。 既是如此,她也就懒得解释。 屋子里只有她与卫采两人,流苏抬目望向外面,确定无人后,拉过卫采坐在自己身旁,忧心忡忡道:“我的好弟弟,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快要暴露了。” “姐姐担心什么不是有公子担着” 流苏摇头,慕容与连城的恩怨她一清二楚,正如她的过往,也曾血淋淋被人剖开过。 “卫采,你要记住,我们要自立。公子他不可能护我们一世周全,再说,你知道他为何要收留我们吗?” 卫采说不出来,在相府生活了那么多年,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公子对他的好,足以让他用余生来肝胆相照,其它莫须有的猜忌,想都不敢想。 “母妃曾经最恨的一个女子,你还记得吗” 她说的是母妃在世时,本应宠冠六宫,却因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