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儿见林俊轩良久没有说话,心底里又隐隐不安起来,问道:“轩哥,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那赵祥下令不准开门,其他人自是不敢擅作主张,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必须大开城门。” “可是,无端端的怎么会有重大事情发生?” “没事发生,我们可以制造。” 韩冰儿顿时恍然,高兴地说:“对!”顿了一下,又问:“那我们要制造什么大事?” 林俊轩没有答话,沉思了一阵,才说:“只怕是放火烧城这等大事,他们也未必肯开城门。” 韩冰儿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好?” “如果发生了一件急事,所有人都不能作主,一定要赵祥及时回来才能解决,那么肯定会有人开门出城去追他,我们就能藉此时机逃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哪里会有这么紧急的要事?” 林俊轩低头不语,暗自寻思,过了半晌,忽地脸露喜色,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但不知行不行得通。” 韩冰儿忙问:“是什么办法?”林俊轩反问:“不知赵祥暗降蒙古,他的下属知不知道?”韩冰儿说:“那就不得而知了。”林俊轩说:“要是其他人都不知的话,我这个办法就能行得通,但如果知道的话,这城门不但开不了,我的谎言更会立时被揭穿。如此一来,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韩冰儿说:“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赌上一把了。”林俊轩说:“好吧,就这么决定。” 韩冰儿见他双手翘在背后,好整以暇,便问:“轩哥,我们现在不是要去制造事端吗?” 林俊轩笑着说:“不用了,这件大事是我无中生有的,想造也造不了。”韩冰儿疑惑地说:“无中生有?”林俊轩说:“不错,只需当着那官兵头领说就行。”韩冰儿更加不解,说:“真的吗?那你快去跟他说吧。”林俊轩却说:“不行,现在还早呢,还要等一下。”拉着韩冰儿的手,径往一家酒楼走去。 韩冰儿不由暗自着急,说:“轩哥,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林俊轩说:“别急,横竖是等,坐着等好过站着等。”韩冰儿说:“可是,我们哪有银两啊?”林俊轩笑道:“官大爷吃东西也要钱的吗?” 二人来到酒楼里,在一张大桌旁坐下。林俊轩不管三七二十一,叫来七碟小点,两壶小酒,然后笑着说:“哈哈,当官兵的感觉真好。”韩冰儿更加着急了,说:“轩哥,你真的有办法吗?”林俊轩说:“看来不跟你讲清楚,你也不会安心。”当下便将自己的办法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韩冰儿听完,当即释怀,说:“此计甚妙,但怎么不早点行动呢?”林俊轩说:“我刚在城南出现,这么快又去说,只怕会引起猜疑。” 韩冰儿“哦”了一声,说:“不错,不能马上去,但也不能等太久,否则赵祥回来就糟了。”林俊轩点点头,伸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说:“喝一口吧。”韩冰儿说:“我不喝。”左手支颐,侧头直望着他。 林俊轩被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有点不好意思,说:“你怎么了?” 韩冰儿呆呆出神,没有答话,只见她双颊略带红晕,脸露微笑,似是十分陶醉。林俊轩又说:“你怎么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韩冰儿笑着说:“没什么,我就爱看着你,我好久没这样望过你了。” 林俊轩心想:“开玩笑,你根本从来没这样望过我。” 韩冰儿望了一阵,突然叫了一声:“对了!”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符,递给林俊轩,说:“这个平安符,你有印象吗?” 林俊轩接在手中,问:“是我的吗?”韩冰儿说:“是啊,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一直都带在身上。”林俊轩又问:“那现在怎么会在你身上?” 韩冰儿望着窗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茫然地说:“那次你无故失踪,我们找遍了整个点苍山,都不见你的踪影,最后只在云弄崖边找到了这个平安符。大伙都说,你定是掉下山崖了,我吓得呆在当地,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中直跳出来……”说到这里,声音已有点哽咽,脸色更显惆怅,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接着,师父马上派人到崖底和山下的霞移溪搜寻,但哪里有你的影子?到后来,大家连十九峰十八溪都寻遍了,甚至连洱海沿岸一带也找翻,但始终没找到你……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心中悲伤绝望,整整哭了一个多月……”再也说不下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林俊轩大惊,连忙伸手按住她的嘴,说:“你现在是官兵呀,不能哭啊!”但韩冰儿哭将起来,岂是说止就止,林俊轩怕被别人看穿,马上抱住她的头颈,一齐躲到桌底下。 韩冰儿哭了一阵,自知不妥,便即止住哭声,抽泣着说:“轩哥,对不起,我忍不住又哭了。”林俊轩帮她擦干泪水,说:“你答应我,可不能再哭了。”韩冰儿咬着芳唇点点头。 林俊轩心想:“你对那小子可真是情深义重,如果对我有一半的好,我就乐死了。”见韩冰儿已平静下来,便说:“好了,出去吧。”拉着她一同坐回凳子上。 林俊轩向她望去,正好二人目光相交,见她又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顿感周身不自在,忙侧过头,说:“你刚才没讲完,后来怎么了?” 韩冰儿又叹了一口气,说:“之后我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幸好六师弟阻止了我,跟我说:‘要是林大哥真的死了,总会找到他的尸体吧,所以呢,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死!’这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使我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