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继续说:“看完这封信后,我和六师弟都大吃一惊,于是赶忙收好书信,立即动身去邓州刺杀赵祥那叛贼。”林俊轩说:“结果赵祥没杀死,你师弟倒被捉住了吧?” 那女子点点头,悲叹了一声,说:“我们悄悄潜入官府,赵祥知道我们要杀他,吓得面容失色,惊慌失措,说道:‘本将军是好官,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六师弟怒道:‘你这个叛贼,出卖大宋,暗降蒙古,还敢说是好官!’赵祥慌忙说:‘别含血喷人,本将军忠于大宋,你们可别诬蔑我!’六师弟见他不敢承认,更加恼怒,拿出信件扬在他面前,说:‘这是蒙古皇子写给你的书信,你还想抵赖!受死吧!’拔出长剑指着他。那赵祥脸色一变,反冷笑起来,六师弟只道他是吓得发疯,便一剑直刺过去,不料赵祥身形一闪,陡出一脚,刹那间就将六师弟踢倒。原来,那赵祥武功十分高强,之所以扮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是为了引我们说出事情的缘由。我俩大骇之下,一齐攻上,分左右夹击他。岂知那赵祥武功实在太强,我和六师弟合力仍不是他敌手,只斗得二十多个回合,已是尽落下风。就在这个时候,屋外脚步声大响,一大群官兵已然逼近,六师弟心知今日已难逃大难,便将书信塞到我手中,大叫:‘快走!’转身又向赵祥攻去。我当然不肯一个人逃走,又上前助攻,不料六师弟竟将我长剑架开,自己将长剑丢掉,扑上前将赵祥抱住,喝道:‘快走!不要理我!’我当时真是呆住了,我怎么能弃他而去呢?他见我不肯走,又说:‘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我尚自犹豫不决,他又大声说:‘你还未找到林大哥,怎能就此死去?’这时我才猛地想起,在没找到轩哥你之前,我是说什么也不能死的,于是转身便跑,逃了出去。” 那女子虽说得平淡,但林俊轩却听得又气愤又紧张,连冷汗也流了下来,最后听到她对情郎的一片深情,更是为之感动。 那女子缓缓站起身,走到林俊轩身后,将他抱紧,低声抽泣着说:“轩哥,幸好我逃了出来,否则今天就见不到你了。”林俊轩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酸,情不自禁反过双臂搂住她,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那女子一头扎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林俊轩听到她的哭声,心里顿时烦乱起来,忙说:“乖,别哭了,别哭了。”那女子说:“对不起,我,我太高兴啦,我忍不住就哭了。”林俊轩见她哭得厉害,蓦地心中一痛,鼻子一酸,竟然也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林俊轩本想表明自己不是她的情郎,但见到她如此一往情深,心里十分感动,竟渴望自己就是她的心上人,暗想:“冒充她情郎,本非君子所为,但此情此景,我不冒充只会令她更加伤心,不如暂且充当他的角色,等以后他现身了,我就功成身退。只是我对他一无所知,又不会武功,一下子就会被揭穿,该怎么办好?”寻思了一阵,忽地想起《侠客行》里的石破天,立时计上心来,问道:“你真的找了我很久吗?” 那女子哭着说:“两年了,足足两年了,自从点苍山上无故失踪,你一直音讯全无,我走遍大江南北,找了你足足两年!”林俊轩听她这么说,正中下怀,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要冷静,好不好?”那女子说:“你说吧。”林俊轩说:“其实,我……我不认得你。” 那女子立即止住哭泣,愕然说:“轩哥,你说什么?” 林俊轩不慌不忙,解释说:“那天我睁大眼睛,只觉头部一阵剧痛,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自己的姓名也忘记了。” 那女子惊讶地说:“轩哥,你……你失忆了?” 林俊轩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被一名渔夫救起,在他家里养伤三个多月,伤愈后就一直住在那里了。后来渔村里来了几个人,其中两个居然说认识我,我才知自己原来叫林俊轩。” 那女子紧瞪着他,说:“如此说来,你到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吗?” 林俊轩说:“是啊,除了自己的名字,关于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女子黯然说:“那你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吗?”林俊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女子激动地说:“轩哥,我是冰儿啊,韩冰儿!” 林俊轩心想:“原来你叫韩冰儿,这下我可有得发挥了。”轻轻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韩冰儿,韩冰儿,好像很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韩冰儿听他这么说,登时精神一振,连忙问:“轩哥,你记得我了吗?” 林俊轩装作没听见,依然喃喃自语:“韩冰儿,好熟悉的名字,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听过……”突然间大声说:“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想办法逃离出城吧。” 韩冰儿十分失望,说道:“轩哥,你失忆后,连武功也不会了吗?”林俊轩反问她:“我以前会武功的吗?”韩冰儿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何止会武功啊,你还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呢!你武功之高,几已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连范掌门也认定你是华山派的第三代掌门人。” 林俊轩惊讶地说:“我竟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心中却想:“没想到那小子竟如此牛比!” “如果是以前的你,我们根本不用逃走,那些官兵根本算不了什么,连那赵祥也丝毫不在话下。”韩冰儿深情地望着他,流露出神往而又无奈的目光。 林俊轩见到她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凛,真希望自己就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