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一些小村庄或者一些半大的城镇早已被黑暗笼罩。 一些繁华的城池在夜晚依旧灯火通明,没有日光也丝毫不能影响一些喜欢夜晚出行的人们。 而作为这个天下最繁华的城池,朝陵的夜晚与白日除了可见度降低了一些之外,其它并没什么区别。 可见度降低就代表他们会比白天看到更少的景色,就比如无人看到朝陵上空忽然划过的一只小麻雀。 它飞过外城的喧嚣,飞过内城的热闹,飞进皇宫的宁静中…… 有人发现了它,随着它的深入发现它的人更多了,在这座天下最为庞大宏伟的建筑群里就是一只苍蝇飞入也会被无数只眼睛看到,盯着。 却没人拦下它,因为他们都能认识它的身份,它渐渐深入,经过几座它的同伴经常落下的地方,盯着它的无数只眼睛也充满了疑惑,它这是要落向哪里? 接着无数只眼睛得到了答案,眼神却变得更为惊异了。 因为它落下的地方竟然是东宫! 那是太子殿下的居所,也是云雀从未落下过的地方。 太子殿下尚未涉足朝政,常年深居简出,或是前往朝陵内城的应天书院修习儒家教义,与配有云雀的皇朝大臣应该无甚联系才对。 他们想到了前两年太子殿下的从军之旅,或许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某位大臣,也或许是与殿下一同征战北疆的大将,比如那位年轻的武侯! 东宫之前自有公公招下云雀,取下它脚上系着的那一卷小纸条,走到一栋精致的阁楼之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道:“殿下睡了吗,有加急信件送达。” “进来吧。” 听到里面的声音响起,公公缓缓推开阁楼的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殿下,您的信件。”公公走到东方微凉的床前恭敬的递上小纸条。 东方微凉起身披上一件外套,有些疑惑的接过小纸条,他也不知谁会在深夜送加急信件给他,也可以说他在东宫之中从未收过宫外的信件。 当他拆开纸条看到那个有些潦草,还有些不规范的字迹时,他笑了。 他认识那个字迹,从军那会他经常会收到这个字迹主人的战略信件。 已经数月未曾收到他的信件了,这个时候来信肯定不是嘘寒问暖来着,东方微凉顺行看去。 ‘数月不见方大哥可曾安好?小弟心中甚是挂念,此处省略一千字……’东方微凉看到这里时微微一笑,字迹是他本人,风格也是他本人,摇了摇头他接着看了下去。 ‘今日去信是因有一事不解,望兄长及时解惑,小弟今日得到消息称我朝东土军方聚集百万大军踏平了道门天宗流首宗天道宗的山门,逼得天宗流余下宗门递上降帖,归于我朝管理,消息还称接下来东土军方的目标是人宗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兄长也知小弟乃是道门出身,此事若真小弟不得不管。道门乃是一群脱离俗尘凡事,深居山水之间的潜心修者,我朝此举小弟觉得有欠妥当,小弟深知兄长为人,还望兄长代为上达天听……’ 东方微凉看完苏辰来信也微微皱眉,随后他走到案前提笔回信‘为兄安好,劳辰弟挂心,此处省略一千字,关于东土战事为兄也曾听闻半点,对道门的霸占与皇朝无关,将在外可自行视况行事,此事东土军方的说法仅是借用道门的力量对付东土诸国,皇朝并没有占据道门的意思,辰弟若前往东土可放手行事,皇朝这方交于为兄解决,勿挂。’ 东方微凉停笔束纸交与案前静立的公公手里,嘱咐了一句之后,起身走向玉床。 公公躬身后退,轻轻带上门,一只麻雀随后冲出周皇宫,在夜色的遮掩下一路极速向南…… 第二日,天微微亮,末岚城已经运转起来,鸟儿也早起觅食,一只精瘦的麻雀在群鸟中毫不起眼落于少武侯府中…… 苏辰推开门,对着东方的晨光,心情大好的伸个懒腰。 江七浪早已在前院等候,看到苏辰走出,他走上前问道:“苏道兄可准备妥当?” 苏辰微微一笑道:“也无甚需要准备的,等一个人来后,咱们三人一道前往东土。” “等谁?” “我徒弟!” “你徒弟?”江七浪有些愕然,他能看出,苏辰的道法修为就算比他还有些不足,道不可轻传,没有深厚的道法如何教导徒弟?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师父,您唤我?” 一声青雉的童声响起,江七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岁模样的小道童由后院走来,忽然他的目光带些惊色,因为他以神念探查时发现这个孩子小小年纪竟然有了练气中期的修为。 “你修炼道法多长时日了?”江七浪问向天穷。 天穷看了他一眼随后有转眼看向苏辰。 苏辰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嘴角不知觉间上扬对着天穷道:“这是你江师叔,快见礼。” “江师叔好。”天穷向着江七浪行了一礼道,“回师叔的话,天穷修炼道法已经有三个月余。” 三个月踏足练气中期…… 江七浪愣了愣神,想到自己当年一年多破入先天中期之境被归元道宗称为天纵之才接着被作为道子培养,日后纵横东土年轻一代与其余数人被称为年轻一代的王者。 江七浪是极为骄傲的,可令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当看到苏辰力拔朱雀峰的时候,他的骄傲第一次被同代中人打击到了,当看到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踏足了自己用了一年多才踏足的先天中期时候,他的骄傲彻底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江道兄?”苏辰轻呼。 “哦。”江七浪忽然回神看着天穷道,“师侄天赋之高古来罕见,他日定会威震人间,问鼎天下,承你这一句‘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