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头发的头颅一点点靠近,没风,头发自己飘起,没有任何的声响,距离的接近,头颅影子的形状在月光下也随之而变。 从长条形逐渐变成了椭圆形,最后...停顿,定格在窗户外。 唉.... 一声叹息,从门外传来。 那是女人的叹息,没错,那晚,就在鬼新娘的屋子里,张本千听到这个声音,今晚,依然是这样的模糊而幽怨。 咚... 敲门声,一下,张本千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 紧握着的菜刀的手,早就僵直。 咚... 还是那样的力度。 张本千狠咬舌尖,疼,他的机体终于有了反应,右手菜刀举起,左手拉着房门把手,老子一刀砍死你! 叭叭叭..... 深夜,就在鬼屋的不远处,一声汽车喇叭响起,高音喇叭! 他的菜刀掉在地上,叮咚一声响,啪的一下,来电了,房间,走廊一片通明,从明朝路转向鬼屋的那条道路上,射来了明亮的车灯,汽车的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那是货车的声音。 半分钟不到,张本千看到了一辆3.5吨厢式货车,停在了鬼屋前,司机像是怕吵不醒屋子里的人,特地连续按了几下喇叭。 那是气喇叭,最响的那种,这种喇叭在你身后一按,会让人猝不及防的跳起来,张本千平时最讨厌这样的噪音,现在,他觉得这种声音是世界上最美最雄壮的美妙音乐。 “老板,老板,货到了,货到了。” 从驾驶室跳下三个人,一下来就嚷嚷着。 张本千才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在鬼都丰城那边定制一批木雕鬼怪,还有其他的一整套一整套的恐怖道具,今晚到货了,前两天,厂家还电话来,他们的车专程帮他送货,这两天就到,没想到,夜半三更拉货来。 他一把拉开房门,到处看,哪有什么头颅,房门上,整洁平整,也没出现什么抓痕。 “老板,老板,你还在上边搞什么,下来接货啦...” 张本千下楼,脚步还有有点踉跄。 货车上下来的三个人,一个是司机,两个厂家业务员。 喊话的叫牛耀辉,业务经理,一看见张本千就说:“张老板,你的鬼屋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世间一等,佩服!加上我们给你做的道具,生意保管一定好的不得了。” 张本千都忘记说谢谢,还在东张西望找那颗头颅,牛经理发现这老板浑身大汗,神不守舍,到处乱找,轮胎下也找,奇怪的问:“张老板,你找什么?” “没,没什么,你们进来的时候,看见什么东西没有?” “什么东西,没啊?张老板,你到底在找什么?找猫,还是狗,宠物不见了?” 一问一答,张本千恢复一大半的状态,说了几句,开始卸货。 “你们怎么晚上拉货来?” “没办法,赶时间嘛,张老板,你这里营业没有?” ..... 一车的道具,一大堆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木雕,两个业务员,加上张本千,搬运了差不多快到天亮,才将这些东西搬进了仓库。鬼屋的仓库,就在张本千宿舍所在的这栋楼,在一层,前段时间工人施工的时候,一层是工人的住宿之地,现在张本千打算着将它们变成仓库,办公室等等。 牛经理累坏了,唠叨着:这么大鬼屋,为什么没两个帮忙的伙计,就你老板一个亲自搬货物,那太寒酸磕傪了。 卸完后,张本千请牛经理和他的业务员喝了两杯茶,天就蒙蒙亮了,司机睡了三个来小时,精神抖索的从原来施工工人睡的房间出来,仰着脖子在下边喊道:“牛大人,牛大人,赶路啊。” 牛经理放下茶杯,说了句:“张老板,等过一阵清闲点,我一定带人来这边玩玩,再见。” “再见。” 卡车在鬼屋门前掉个头,牛经理从驾驶室伸出手,挥挥,三人一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昨晚,张本千本来就吓出一身汗,搬运货物的时候,又出了一身大汗,不知道是身上缺盐分,还是咋回事,张本千觉得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天色已经亮堂,张本千再不担心那颗头颅,提着水桶,来到古井边,打上冷水,从头到脚淋下去,不停的淋,他觉得好痛快。古井中的水,不像自来水,冰凉冰凉,张本千一桶桶的冲,脑袋被彻底的冲的清醒无比,然而,身体,却开始打寒战。 娘的,身子骨不会那么菜吧。 他自言自语骂了一句,放下水桶,回宿舍睡觉,他困死了。 下午两点,迷糊中,他觉得口干舌燥,周身酸疼,起床都艰难,一睁眼,摸摸额头,高热。 鬼屋没有药,他准备去麒麟镇买点药,顶不住,他的身体历来相当的棒,从小到大基本没吃什么药,小胖说他体壮如牛,很恰当,没想到,洗个冷水澡,居然着凉感冒了,当然,这只是张本千自己的诊断。 下楼的时候,他觉得脚步虚浮的不行,看东西,眼睛金星乱冒,呼吸像是老牛。 怎么会这样? 开着福特车,张本千本想去麒麟镇的卫生院,到了交叉口,去麒麟镇,本来是要往右拐,鬼使神差,脑子烧的有点糊涂了,他往左拐,直奔着县城去。 开了很久,怎么还不到,他才意识自己走错方向了。 进了县城,不久,就看见人民医院,索性,去人民医院吧。 人民医院的门口有停车位置,他将车停好,下车,也忘记锁车门,就往门诊部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的体温已经是四十二度,接近四十三度,,相当危险的一个高烧温度。 他自己也感觉到,不行了,得赶紧吃药打针。 刚进门诊部,张本千有种站不稳的眩晕感,便扶着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