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上座看到这首偈子的时候,十分的惊愕。当他得知这首偈子的作者竟然只是碓房舂米的一个杂役,这让神秀心中十分愤怒。 你一个小杂役,竟然还欲和我辩法不成?! 五祖来的时候,见神秀站在墙前,生着闷气,暗道一声不好。 弘忍深知神秀的性格,他害怕神秀去找惠能的麻烦,于是便将墙上惠能提的偈子抹了下去,并且也评价了一句,“亦未见性!” 包括神秀在内的众僧人听到五祖的评价,也都纷纷散开,不再在意了。 第二天,五祖私下里来到了碓房,此时惠能正在舂米,而且他的腰间依旧挂着那块巨大的石头。 弘忍点点头,“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就应该是像你这个样子。” 惠能笑道:“若能证道,在所不惜。” 弘忍问道:“米舂熟了吗?” 惠能答道:“米熟久矣,犹欠筛在!” 五祖弘忍哈哈大笑,心道,可造之材,于是弘忍便用他的拄杖在碓头上敲了三下,转身离开了。 惠能也明白了五祖的意思,二人虽然说的舂米,但实际上是在说惠能自己的佛道。 当夜,三更时分,惠能偷偷的来到了弘忍的禅房之中,而弘忍用袈裟将惠能围了起来,以免有其他人发现。并且给惠能讲解金刚经。 这样的夜晚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五祖讲到“应无所往而生其心”的时候,惠能顿悟了! 原来一切的万法不离自性,惠能一连说了五个“何其”,以表达自己悟道之后的简介。 “何其自性本自清净,何其自性本不生灭,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无动摇,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就这样,惠能以金刚经悟道,来到了他的第一个境界。 五祖知道惠能此时已经大悟了,便将顿教法门以及祖师衣钵传授给了惠能,说道:“诸佛出世为一大事,故随机大小而引导之,遂有十地、三乘、渐悟等旨,以为教门。然以无上微妙、秘密圆明、真实正法眼藏,付于上首大迦叶尊者,展转传授二十八世,至达摩届于此土,得可大师承袭,以至于今,今以法宝及所传袈裟用付于汝,善自保护,无令断绝,听吾偈曰:有情來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惠能禅师跪受衣法之后,问道:“法则既受,衣付何人!” 他的意思就是,法我现在已经受了,可是将來这祖衣该交付给谁呢? 五祖回答道:“昔达摩大师,初來此土,人未之信,故传此衣,以为信体,代代相承,法则以心传心,皆令自悟自解,自古佛佛惟传本体,师师密付本心,衣为争端,止汝勿传,若传此衣,命若悬丝,汝须速去,恐人害汝!” 五祖的意思是告诉惠能,今天这信物法衣传授与你,不过这却带着一个巨大的危机,你现在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会有人不怀好意。 惠能禅师又问:“当隐何所!” 五祖答道:“逢怀即止,遇会且藏!” 说完,五祖便亲自把惠能连夜送到九江驿,临行前,五祖又嘱咐惠能:“以后佛法将通过你而大兴,你离开黄梅后三年,我将入寂,你赶快往南方走,好自为之,不要急于出來弘法,这当中你会有劫难!” 惠能禅师再一次顶礼五祖,然后发足南行,不到两个月就到了大庾岭。 五祖送走惠能之后,连续好几天沒有上堂为众人讲解佛法,众人都很疑惑,老和尚是不是生病了,于是纷纷前去问安。 其中以神秀上座最为担忧,大和尚已经是悟道之人,以他的修为是不可能染病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神秀的心“咯噔”一下,糟了,这段时间正是大和尚要传承祖师的衣钵的时候,难道住持的位置,并不是自己吗?! 神秀上座急忙带着几个师弟一起去拜访弘忍。嘴上是以探病为由,实际上神秀是担心自己并不是衣钵的继承者,特来打听一下。 五祖见神秀前来,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来意,直接告诉他们道:“我沒有病,祖师的衣钵和法脉已经传到南方去了!” 神秀大惊,问道:“谁得到了衣钵!” 五祖回答道:“自然是能者得之。” 神秀这才恍然大悟,他在寺庙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舂米的惠能自从那次做出了和他相对的偈子之后,神秀就有些关注这个小厮了。 前段时间这个小厮莫名其妙的收拾行李离开寺庙了,当时神秀还没有在意,此时在联系到弘忍的话,神秀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个惠能抢了自己的位置! 弘忍尚在,神秀还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暗中派了一些人手去追惠能,希望能夺回来祖师留下的衣钵,可是当弘忍圆寂之后,神秀这下再也没有顾忌了,此后便有了神秀带领数百人前往南方追杀惠能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故事。 而惠能禅师为了躲避追杀,曾一度在猎人队伍中混迹了长达十五年之久,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破到了第三个境界。 而神秀名义上虽继承了住持之位,可是却没有祖师留下的衣钵以作证明,所以神秀迫切想要找到惠能,好夺回衣钵,让自己成为正统。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口风,佛道中人大多数都已经知道了,东山寺的现任住持并不是真正继承了达摩衣钵的人。 真正的大师却在南方,做一个行者。 而惠能身处神秀等人不熟悉的南方,又经历种种机遇,这才有着足够的积累。 终于,在一次印宗法师讲涅槃经的时候,二僧争论风幡,一说风动,一说幡动,喋喋不休,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惠能插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