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林老爷子拖着病体上朝,是要去告御状啊!
也难怪了,林家世代忠良,为了大宋抛头颅洒热血,前些年总是受冷遇坐冷板凳也就罢了,谢志章倒台之后,林家几乎一枝独秀,谁能想到竟会收到这样的羞辱。
有好事者甚至还神神秘秘透露:“五城兵马司和两位御史非要说人家林家小姐窝藏罪犯!这个五名谁受得了?听说林家小姐也是个性情刚烈的,若是因此有个好歹,啧啧,只怕这事儿就没法收场了!”
众说纷纭中,迎来了早朝。
原本灵帝今天是想辍朝的,他彻夜未睡,做了一幅画,现在还没想好题跋,正烦恼着呢!
林老爷子身份贵重,原本就有不上朝的自由,何况如今林家今非昔比,便是林大老爷不来上朝,灵帝也不能说什么。
总管太监急匆匆来报告说是林老爷子带病来上朝了,灵帝还吓了一跳,赶忙丢下手中的笔,更换了朝服,匆匆忙忙去上朝。
文武官员当然把排在第一的位置给林老爷子让了出来,看着林老爷子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还有那仿佛随时都会咽气的灰败面容,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与林家交恶的则是幸灾乐祸。
但不管怎样,表面上还是要摆出尊敬同情的样子的。
灵帝着急忙慌赶过来,头上的冕旒冠还是歪的。
总管太监手忙脚乱给他整理好了龙袍和冕旒冠,扶着他坐在了御座上。
灵帝低头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林老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惊慌失措问道:“林老爱卿这是怎么了?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林沐阳在一旁服侍着自家祖父,闻言,不由得双目含泪,跪在地上膝行两步,“陛下!求陛下给我们做主啊!”
林老爷子极为配合的挣扎着,想要下地行礼。
灵帝忙派了一个小太监过去,“赶紧服侍老爷子好生养着,让御膳房准备一盅参汤!”
林沐阳带着满腔的悲愤,把林家昨晚的遭遇讲了一遍。
灵帝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昨晚刘御史说有确凿的证据,要去某位大臣家中去搜查要犯……怎么,去的竟然是林府?”
林沐阳心中冷笑,他就不信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帝就写下了圣旨!已经那么晚了,刘御史来去匆匆,根本就不可能是召集了翰林院的翰林写圣旨的。
灵帝亲自写圣旨,还不问明白怎么回事?真会装假!
不过,看破不能说破,林沐阳一脸的悲愤,“陛下,我们林家世代忠良,舍妹还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孩子,就这般被污蔑,往后如何出去见人?
“臣也万万没有想到,南平郡主身为皇室之人,竟然还助纣为虐!非但带人去搜查舍妹住处,还冤枉舍妹房中窝藏男人!
“结果呢,非但证明那是个丫鬟,还险些逼的丫鬟自尽!反而是郡主身上有说不清的嫌疑。
“如何郡主身边的丫鬟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潜入舍妹院中?如何郡主身边的丫鬟鬼鬼祟祟在我们林府行走?
“如今高刘两位御史已经和严大人一同去了南平郡主的住处!陛下,南平郡主入住之前,我们林府已经把紫光阁打扫得干干净净,若是南平郡主那里出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甚至是人,难道也要推到我们林府身上?
“陛下,林家满门,赤胆忠心,实在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家祖父原本卧病在床,惊闻此讯,不听劝阻,非要来面见陛下,剖明心迹!”
说罢一个头重重磕在了金砖上。
满朝文武一阵哗然,连灵帝自己也听不下去了,不由大怒,喝道:“南平王何在?让他给朕滚过来!养不教父之过!南平郡主做出来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南平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没有上朝的资格,除非得到传召,或者遇到重大的庆典活动。
南平王来到午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灰败的南平郡主被两位御史夹带着过来,不由好奇问道:“阿颖,这是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和御史搅在一起了?”
南平郡主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被一个古里古怪的丫鬟碰了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不光说不出话来,身上也变得绵软无力,所以即便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史也能对她为所欲为!
至于她身边的那些丫鬟,原本一个个武力非凡,却也都被林家给扣押起来了!
她这一次当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啊!
看到南平王,她压下心底的厌恶,眼泪汪汪投过去求救的目光。
只可惜这目光却被高御史给隔开了,老实不客气跟南平王说道:“王爷这也是要去见陛下吧?咱们有什么话见了陛下再说,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说罢和刘御史一边一个强行架着南平郡主往前走去。
南平王是个胖子,一边在后面气喘吁吁跟着,一边小声叫道:“喂喂喂,你们做御史的难道就不知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