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非常坚定地点头,“是。另外,还有一个人,我想争取一下你的处理意见。” “谁?”林梦知很是好奇。 “宋雪宁。” 周彧这三个字缓缓吐出来的时候,林梦知脸上的轻松表情瞬间凝固,慢慢转换成了一种难言的痛恨,“她还活着?”当日她已经把宋雪宁折磨到奄奄一息了! “是,还活着,”周彧神色淡淡的,“这样的人,应该死的有价值。不过你放心,我做的很隐秘,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消失的,也没有人知道她藏身何处。” 林梦知仔细想了想,虽然自己之前给了林家众人提醒,但是不够深刻啊!最好通过宋雪宁的口,让家里人得到更加深刻的警醒,便道:“彧哥哥,可以拜托你把人送到我家去吗?秘密送过去的那种,我想让我祖父和父亲他们亲自审一审。” 周彧很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而且,她也不会说出曾经见过你。便是说了,你家里人也不会信的。” 林家人眼中,林梦知就是个娇滴滴软嫩嫩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去给人动刑? 何况宋雪宁出事的时候,林梦知在明面上可还不曾接触过武功呢!林大小姐好端端闭门家中坐,这脏水怎么也泼不上去的。 有周彧帮忙,林梦知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练完功就高高兴兴回去了。 隔了两天,正是腊月二十七,朝廷已经封印,百官都不必去上朝,林大老爷陪着齐夫人在花园里散步。 才下了一场雪,园中银装素裹,格外好看,除了各条道路,齐夫人专门让人留着园中雪没有清扫,看起来景致格外好看。 树梢垂挂下来的灀晶好像银色的柳条。 空气中有梅花的幽香。 齐夫人眉目舒展,“这一年要过完了,咱们家越来越好了……” 林大老爷抽了抽鼻子,在幽雅的梅花香气中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当机立断,拉着齐夫人转了个方向,“今日出来时间够久了,咱们回去吧。” 走出一段路,又叮嘱齐夫人:“我倒忘了,咱们屋子里少一枝梅花插瓶,你先回去,莫要冻坏了,我去折花。” 齐夫人莞尔一笑,带着身后默默跟随的丫鬟婆子回房去了。 他们当年成亲的时候,都说不般配,林大老爷戎马倥偬,是个大老粗,而齐夫人则是典型的名门淑女,满身书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生育了好几个儿女,夫妻之间感情越发深笃。 林大老爷目送着夫人远去,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瞬间消散,转身大步流星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循着血腥气找了过去,终于在一丛紫薇花后面找到了一个已经被白雪掩盖的人。 昨天的雪下的不小,大约这个人下雪之处就来了,所以身上的雪很厚,也看不出来男女。 林大老爷伸手摸了摸她的心口,发现是温的,知道人没死。 手指用力在雪地上擦了擦,似乎刚才碰触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去唤来自己的贴身侍从,把人秘密抬进了书房里。 这样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家花园中,还不曾惊动任何一个人,——林家也是有不少护院家丁的! 这些家丁可能武功不是顶好的,可他们多半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那种对于危险的敏锐,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连他们都没发现,只能说这个人不简单。 侍从们给宋雪宁进行了简单的急救。 宋雪宁在冰天雪地里那么久早就冻伤了。侍从们也不管她是个小姑娘,拿雪给她擦热了身子,跟林大老爷回报:“老爷,这小丫头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可见之前受刑严重,她手上还有没有完全消失的茧子,可见之前曾经练过武,但如今已经废了。 “有人给她吃药护住了心脉,若不然早就被冻死了。此人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送进府中来陷害林家的?” 林大老爷沉吟:“弄醒,审一审。” 周彧不想让宋雪宁死,宋雪宁就得活着。 所以侍从们很快就把她弄醒了,都不用动刑,恐吓了几句,宋雪宁就说了实话,而且有鼻子有眼。 侍从们不敢等闲视之,忙把林大老爷请了过去。 林大老爷的高度和深度自然不是这些侍从能比的,因此问出来了更多有用的东西。 他面色阴沉下来,却也没有轻而易举相信,而是派人按照自己问出来的地址去调查。 宋雪宁交代的都是她所知道的联络点,有上线也有下线,还包括了她自己的伪造身份的证明,和相关人证。 林大老爷尽管未曾全信,可是从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口中说出来针对林家的阴谋,还有此女竟然妄想冒充自己早夭的小女儿,就令他怒不可遏了。 其实他已经信了宋雪宁的供词,只是还需要真凭实据,否则如何去跟父亲和两个弟弟去说? 谢家这般处心积虑,他们之前做的那点小动作,与之比起来简直就是在给猛兽挠痒痒! 人家不动则已,一动就要让林家家破人亡,他们却还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应对已经足够! 简直,愚蠢! 齐夫人回房之后等了半晌不见林大老爷回来,让人一打听知道林大老爷在书房,便知道他是有正事要处理,也不在意,派人去请了妯娌们过来,一起商量过节的事宜,之前商量得差不多了,但总要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纰漏,或者应该增添一点什么新意。 林二夫人和她商量:“大嫂,周家的三公子一直住在咱们家,虽说半年来周家一直没什么动静,焉知人家不是隐忍不发?” 此事林大老爷已经跟齐夫人通过气,所以她应对起来也就格外沉着:“没事。谁说那是周家的三公子?周家可曾承认过他们家有个三公子?便是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