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太子是潇洒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孤可是一手遮天,又受父皇偏爱的皇子,这种问题你不用替孤考虑。”
谢幺爷眼前一花,是被太子气的,他抖着手指向太子:“你……”
“与区区骂名比起来,孤更在意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什么时候能够束手就擒。”太子冷笑:“若是有利于天下百姓,孤这点名声要与不要,又有什么重要的?”
谢幺爷悚然一惊,他忽然想起来,关于太子的那些传言里,被太子无礼针对的官员,最后都被查出了严重的问题,轻则欺男霸女,重则鱼肉百姓。他身在南方,以为这只是昌隆帝保护太子的手段。
可,若那些官员的罪名,是真实的呢?
等案子慢慢查清,不知会牵连多少无辜的人进去,太子率先发难,找理由把这些官员打进大牢,再把他们的黑暗势力一网打尽……
他们谢家现在,不就是那些“不小心”得罪太子,最后被查出大罪的犯官吗?
想明白这些,谢幺爷全身被寒意笼罩。姬元溯此人,根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些关于他行事张狂、目中无人的传言,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心计与手段。
是了,是了。
一个能让昌隆帝如此看重,不管做什么,太子之位都稳稳不倒的皇子,又怎么可能是无脑之辈。
谢幺爷这才意识到,谢家自以为聪明,实际早就掉进了姬家的陷阱中。
先帝当年死得不明不白,昌隆帝登基以后,朝政稳抓在手心,一边安抚文臣,一边重用武将,把大晋江山守得铁桶一般。
花应庭立下撼世大功,本该引得文臣猜忌,可他的儿子转头去参加科举,甚至还一举得中状元。武将的幺子弃武从文的举动,极大地满足了文臣的虚荣心。
这样一来,就连原本文武对立的危机,也悄然渡过了。
这些看似巧合的事,凑在一起就是一环扣一环,让大晋的朝廷与江山变得更加稳固。
昌隆帝让太子娶花家的女儿,既不是猜忌花家,也不是猜忌太子,而是以一种委婉的手段,把大晋的兵权交到了太子手里。
世人都以为太子荒唐,昌隆帝偏心。实际上,傻的是他们。
满朝上下,都被这对父子还有花家骗了。
想明白这些,谢幺爷颓然一笑:“我的事与谢家无关,无凭无据,你不能对谢家下手。”
“谢老先生,你以为钦差晚离京几天,给了谢家掩饰证据的机会?”太子从袖笼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你们谢家私藏兵器、低价强买农户良田、偷开矿山的证据,全在孤的手里。你们谢家……完了。”
“你不能这么做!”谢幺爷急道:“杜颂闻已死,杜家后继无人。你们又要铲除我们谢家,难道就不怕天下读书人说皇室故意打压读书人?”
“朝廷连恩科都开了,又怎么会打压读书人?”太子嗤笑:“没有你们谢家,也许还会有张家、陈家、王家、李家。天下心怀正义的读书人何其多,只要百姓喜欢他们,爱戴他们,你们谢家又算什么?”
“更何况,谁说杜家后继无人。”太子把手背在身后:“杜颂闻的孙女,天资聪颖,阅览群书,是难得的饱学之士,不久后便会去清河书院担任山长。”
清河书院,是晋国数一数二的书院。这所书院的历史,比晋国的历史还长,教出无数的能臣好官。
“她是女人。”谢幺爷冷笑:“难道你想让一个女人,撑起杜家的百年名声?”
“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不要去判定一个人能不能。”太子微微抬起下巴,笑得十分讨厌:“反正,你们谢家是不能了。”
谢世子跟金甲卫来到大理寺天牢,见到了形容憔悴的谢瑶,他激动地趴到围栏前:“二姐,你怎么样了?”
谢瑶的态度却冷淡得很,她看着身穿锦衣华服的谢世子,忽然笑了:“你没离开京城?”
“父亲与母亲……还在公主府。”谢世子不想把家里的现状告诉谢瑶:“你呢,在牢里有没有吃苦?”
“你说呢?”谢瑶摊开双手,上面全是劳作时留下的血泡:“你跟母亲有没有帮我求情?”
谢世子看着这双粗糙的手,眼神闪烁着说不出话。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根本不想救我出来,不仅不想救我,还想派杀手取我性命。”谢瑶嗤笑一声:“你们想抛下我远走高飞,门都没有!”
“二姐,你在说什么?”谢世子讶然。
“父亲与母亲是不是已经被软禁了?”谢瑶见谢世子变了脸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我们是一家人,大难临头时,怎么能各自飞?”
谢世子面色惨白,他看着面色狰狞的谢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被养得这么傻?”谢瑶笑出声来:“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被关进大理寺后,父亲并没有想过救我出来,他想杀我灭口。只可惜我命不该绝,父亲大概很失望吧。”
“听说父亲得了癔症?”谢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