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放了下去。
马车前行了一段路,宁王忽然听到街道上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宁王把车帘掀起一条缝,就看到几片瓦从天而降,砸碎在他马车前。
守护在东宫马车与宁王马车旁的侍卫,纷纷拔出了佩剑。
宁王大着胆子往上面一瞧,几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在屋梁上健步如飞,几个穿着大理寺官府的人,踩在房顶上追。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小贼跑到京城作乱?
忽然,他眼前一花,依稀看到太子马车里接连飞出两样东西,跑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就像是下锅的饺子,噗通噗通摔了下来。
其中一个砸在宁王的车顶,又从车顶摔了下去。
见状,宁王默默把车窗挡板拉了上去。看热闹诚可贵,性命价更高。
皇室王爷乘坐的马车,都是特殊材料制成,飞箭插不透,火烧不动,人砸在上面……也特别疼。
大理寺的人飞快把掉下来的刺客绑了起来,剩下的人继续去追跑掉的那一个。
“哇,殿下,你好准的手法,随随便便一扔,就能砸中两个刺客。”花琉璃从马车里探出头,看着那两个绑得严严实实地刺客,赞叹道,“不愧是文武双全的殿下。”
缩在马车里的宁王 ,听到福寿郡主的声音,把挡板拉了起来,见刺客已经被抓,放心地探头忘了出去。
刚才从太子马车里飞出去的东西,是太子扔的?
他怎么不记得,太子有这么好的身手?以前上武术课的时候,夏天太阳烈太子嫌出汗难受,冬天冷太子嫌风大,就连剑术都是小时候跟花将军学的,能随便扔个东西打中刺客?
难道太子是表面嫌弃,实际偷偷躲在屋子里苦练神功,好让人以为他是个天才?
噫,没想到太子还有这种小心思。
大理寺还在好奇,究竟是谁助他们抓住了这几个潜进大理寺的刺客,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赶紧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太子穿着一身白衣,从容不迫地从马车上下来,他看着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刺客,“这些是什么人?”
“回太子殿下,这些刺客潜入大理寺天牢,意图谋害犯人谢瑶,被卑职等发现后,就慌忙逃窜,幸而有殿下相助,才能这么快抓住他们。”大理寺官员回道:“还有一个刺客潜逃,裴大人已经带人追捕了。”
“裴济怀做事,孤还是放心的。”太子点了点头,“逃走的那个刺客,往哪个方向走了?”
“回殿下,似是……使臣们入住的别馆方向。”
“哦?”太子挑眉,转头对跟着他走出马车的花琉璃道,“琉璃,大理寺的人说,还有个刺客往别馆方向逃了,我们可要去看看。”
“看,要看。”
太子与花琉璃扭头看向说话的宁王。
宁王干笑着从马车里下来:“我的意思是说,这几个刺客胆大包天,竟然敢夜闯大理寺,必定要让他们所有人认罪伏法,不然大理寺颜面何存。”
大理寺众人:“……”
这万一要抓不住人,他们是不是就没脸了?
刺客一路奔逃,裴济怀紧追不舍,穿过一座座别馆。刺客忽然从怀中甩出一个铁钩索,借用巧劲翻进了院子里。
裴济怀面无表情道:“把这座院子围起来。”
从百国宴上回来,金珀国使臣就愁得睡不着觉,二皇子没救出来,还要把大皇子交到晋国手里,这让他们有何颜面回去面对陛下?
他们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回到屋子脱下衣服准备睡觉。
谁知他们刚躺下不久,都还没来得及做梦,就听到下人急匆匆敲他们的房门,说他们居住的别馆被围住了。
他们吓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走到院子里,就见到一个面无表情地年轻官员站在院子里,手里的佩剑已经出鞘,在黑夜中闪着白惨惨的冷光。
金珀使臣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呢,更何况他们都没打仗了,晋国不用把事情做得这么决吧?
院子里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裴济怀的视线在众使臣身上扫过,把剑插回剑鞘中,拱手道:“惊扰各位使臣,非下官本意,但是方才一位刺客潜入了这座别馆,下官职责在身,需要在此处搜查一番,请各位大人行个方便。”
刺客?
金珀使臣们心中一紧,互相对望一眼,这事儿……不是他们干的吧?怎么会有刺客往他们别院里跑,这边别院不少,他们住的这栋不是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怎么就往他们这里跑了呢?
“请问这位大人,不知这个刺客,犯了什么罪?”为首的金珀使臣心惊胆战问了一句。
“夜袭大理寺天牢。”裴济怀一扬手,大理寺的人便开始搜查起来。
“什么?!”金珀使臣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