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批奏折?”
“一天十二个时辰,你帮朕做事的时间,有超过一个时辰?!”昌隆帝喝了一口茶,在心里第无数次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孩子是自己的,骂来骂去也还是自己的。
太子默默看完了这道请罪折,谢驸马文采极好,一封折子写的情真意切,几乎每句话都充斥着他的内疚,让人看完忍不住心生怜悯之情。
多可怜的驸马啊,大女儿被二女儿害死,二女儿还背着他们做爹娘的刺杀太子,他没有教好孩子,该死该罚,只是家中幼子无辜,希望陛下能够饶过幼子云云。
“文采好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如此不同,真是感人肺腑,令人动容。”太子淡淡一笑,合上奏折道,“父皇,儿臣都被他感动了。”
“你……”昌隆帝皱了皱眉。
“既然谢驸马说他们是无辜的,那么我们就相信他是无辜的。”太子把奏折放回御案上,“我们不仅要相信他,还要同情他,留他们一家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
拔萝卜嘛,只扯断几片萝卜缨子有什么意思?
自然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让人觉得爽快。
“若是他不愿意露出马脚……”
“那儿臣就逼他露出马脚。”太子轻笑一声,“父皇,论气人,京城里有几人能比得过儿臣?”
“呵。”昌隆帝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朕倒是觉得,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挺能气人。”
“儿臣替其他兄弟谢过父皇夸奖。”
“滚!”
殿试放榜这一天,京城里的商家比参考的书生们还要激动,他们提前准备好了各种状元酒,状元笔,文曲星雕像等东西,趁机兜售贩卖。
京城里人多,有钱人多,望子成龙的人也多,所以每次大考以后,与功名有关的物件,都卖得特别好。
“状元郎是花长空!”
“花将军的儿子!”
“不愧是花将军!”
“虎父无犬子!”
参加殿试的学生,天还没亮便已经进宫听宣。宣读名次的官员,是这次科举的考官,例行对这些考生说了一番勤政爱民的话,主考官开始念名。
名次从后往前念,越往后念,考生们越紧张。
六部大臣以及一些勋贵也在场,等着这届殿试三甲诞生。
“林森,二甲榜首。”
听到这个排名,林舟偏头看向考生,远远看到儿子垂首行礼的模样,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林大人,恭喜啊。”林舟旁边的官员小声道,“令郎可是拿了第四名的好成绩。”
“多谢。”林舟谢了这位同僚,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姚松柏,一甲探花。”
姚家与皇家有姻亲关系,所以一群官员中,恭喜道贺声再次响起。
一甲榜眼是个南方学子,姓谢,据说是谢家的远房旁支。不过由于谢瑶刺杀太子,谢家在朝中的地位有些微妙,所以除了几位与谢家有关系的官员脸上有几分笑意外,其他官员皆没有多少表情。
这位谢榜眼似乎对自己的排名并不是太满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只剩下状元的名单还没有念出来,但是在场所有考生都知道,状元是谁。
“花长空,一甲榜首。”主考官合上名单,对站在第一排的花长空温和一笑,“恭喜花状元。”
“谢谢老师。”花长空对主考官行礼道谢。
朝臣这边有些热闹,没想到这次拿下状元的不是南方学子,也不是林大人的儿子,而是武将家的孩子。
这让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嘲笑武将文采不够,若是人家文采不够,又怎能教出一个考中状元的儿子?
不少官员围着花应庭道贺,武将们也很高兴,以后若是再有文官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他们就可以反问这些文人,你考上状元了吗,你儿子考上状元了吗?
哦,没考上啊,那没关系,大将军的儿子考中了啊!
哈哈哈哈哈。
林舟也想上前向花应庭道谢,可是想到自家女儿说的那些话,他实在无颜上前,所以干脆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愣神间,他见太子大步走到花应庭面前,与花应庭说了什么,两人间的举止看起来颇为亲近。
据说近来太子与花家走得很近,不仅时常主动找花将军与卫将军交谈,还去花家吃过好几次饭,这么明显的拉拢行为,万一引得陛下猜忌可如何是好?
“舅舅。”四皇子板着一张脸走到林舟面前,“恭喜。”
“多谢殿下。”林舟连忙行礼,不敢有半点越矩。
四皇子不再说话,仿佛说这四个字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完成后就不必再管了。
林大人偷偷看了眼太子与花应庭,他们这对舅甥的气氛,还不如太子与花应庭亲近。
可惜四皇子完全体会不到林舟的尴尬,他面色阴沉地站在林舟面前,成功地让周围的朝臣离他们远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