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
悟虚挥手,一瓶酒,两玉杯,摆在了两人之间的案几之上,“声闻之方便法门,本是佛门随缘教化。一句真言,一人诵持听闻,便是难免时时刻刻有不同感受和体悟,更遑论不同之人。只怕,那声音所述内容,文道友所听闻的,所感悟的,与小僧完全不同。小僧,若是越俎代庖,强与道友分说,恐怕却是将小僧自身因果强加于道友了。”
文天祥,笑了笑,“然则,悟虚大师,摆出这酒杯又是何意?难道只是共谋一醉不成?”
悟虚哑然失笑,举起酒壶,将案几上两个酒杯斟满。
文天祥,却又笑道,“你我蜗居此处多时,若要饮酒,何不外出寻一个热闹地方,不但一应美酒美酒俱全,还可以看看这新朝新气象。”
这番话,倒也正和悟虚心意。他人是何反应评说,倒真的可以去看看听听。两人遂起身,出了妖族使团之门。
这出门一看,外面的人还不少。有多日不得时日谋生的小摊小贩,更有形形色色的各类修士,如同悟虚和文天祥二人,出来打探消息。那些酒楼、茶楼、书坊等营业之所,除了主人身死或被朝廷抄没的,绝大多数也陆续重新开张了。
自然,街道上,还有一列列装束精良、手持利刃的士卒;而天空上,还有一群群身影飘渺、灵气逼人的修士。
悟虚和文天祥,寻了一处酒肆,上得楼去,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定之后,随意点了几样酒菜,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酒,一边暗暗观察着周围。岂料周围众人,大多亦是如同他二人一般,默默无语,正用足了精神,细听着周围地议论。
当然,也有胆大爱炫耀的,在那里故作神密地与人“密谈”。但其谈资,却往往是某某的家世门第,往日在朝中如何如何,甚至还掺杂着一些风流韵事,扮猪吃象,耍泼卖横等,恰似那封建旧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到了最后,却只有俩字,死了。
听得悟虚和文天祥,摇头不已。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见一切无异,便也慢慢都大起胆来,只不过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先帝是被暗算的,可能还没有死,被幽禁在皇宫深处一个秘密地方;有的说,天外天即将面临大劫,玄阴、玄阳、幽冥三星要摒弃前嫌,共谋出路;还有的说,大周改制变法,修行为上,是要向六宗靠齐,往后修为越高越是有地位有权势。。。。。。总是让人难免有道听途说、似是而非之感。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灵气波动,紧接着便是物件碎裂落地之声,还有鲜血在空中溅射的声音,惊呼惶恐之声。
酒肆顿时一阵安静。
便在悟虚等人,齐齐朝着窗外看去之时,数名身着玄黄制服的修士,已经飘然而下,飞立在半空之中,其中一人双手展开一面不知何种材质做成的诏令,大声唱诵道,
“我大周改制变法,特有灵资诏令颁下:浩瀚星空,玄阴一粟,修行不强,何以远辉。然玄阴资源匮乏,却众生享用,靡费而庸碌,长此以往,凡不凡,修不修,星光黯淡,天外难存。是以,自即日起,凡属灵资,皆应由朝廷估值征缴,统一调配,以尽灵资所用,以令修士辈出,以耀玄阴灵威。”
顿时,一片哗然。这哗然声,似乎远处也隐隐传来,似乎情景与此处类似。悟虚却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凡疆域之内的山河草木,一切的一切,包括所谓的灵资,不本就是大周朝,或者说大周皇帝的么?再者,早就听闻大周朝广纳贤才,按照品级以及材质,赏赐功法以及按月供给一应灵资,可谓已经是统一调配,以尽所用了。却为何又有此诏令?而且,还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悟虚,急忙暗自神识传讯,询问身边的文天祥。
文天祥,似乎也被震惊到了,脸上阴晴不定,半晌都未曾回应悟虚。直到整个酒肆的人,走了大半,文天祥方才醒转过来,沉吟着,苦笑着,对悟虚说道,“悟虚大师,对大周朝一些具体的朝政不熟悉,所以方才有此疑惑。”讲到此,复又自我调侃道,“要不是文山此刻身遭横祸,孑然一身,怕也是要如同他人一般,竞相奔走了。”
“先前我大周开国之时,仅仅掌握了大周皇族一族所有的灵石矿脉,之后数百年,大周朝廷逐渐发展经营,通过各种手段,方才将大周整个疆域的灵石矿脉完全掌控。而灵资,顾名思义,乃是一切有灵性,或者含灵气的物资。灵石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物资罢了。除了灵石之外,还有各种灵草、灵药、灵符、灵火、灵水,还有各种灵器法宝。而这些灵资,朝廷虽然名义上拥有这些,但实则是掌控在许多势力手中。譬如,许多灵草灵药,便掌控在灵药宗扁氏一族,而灵符又由三大制符世家所把持,而灵火、灵水,如今虽大多为皇族之人所据,但有的却须得有特殊血脉或者体质之人方可温养炼化,至于各种灵器法宝,则更是在各个宗门,各种势力,乃至各式散修手中,在使用上也有各种限制或条件。”文天祥,一面看着窗外争吵熙攘的街市,一边徐徐对着悟虚说着。
“那这岂不是不可能执行得了,或做得到的么?何况,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