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悟虚神魂颠倒地喊出赵彤名字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复又一变,整个大厅及诸人,尽皆消失,周围茫茫一片,佛光犹如坟火,星星点点,一闪一闪。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就好像久未归去的故乡。 哦!悟虚一惊,猛地醒悟过来,这不是自己的识海吗?自己怎么敛气敛得自己神识退守到了识海? 这时候,识海一阵动荡,一个背影,像风一样,悄然出现。虽然是背对着,但就这么,从极其遥远处走了过来,随后一瞬间便到了跟前,让悟虚看得真真切切。一身带血的戎装,一只手紧握着腰间佩剑,乌黑的长发从头盔中悄悄地散落下来几许,没有香水的味道,但气息却令悟虚有些着迷,有些激动。。。。。。 悟虚意识到了什么,但并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这个背影。 片刻之后,她终于缓缓转过身来。蜡黄的脸,眼中带着些许杀气,又带着说不清的魔力,似乎藏着这世间的秘密。挺拔的鼻梁下面,是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是苦难岁月沉淀下来的不屈,又似乎是面对命运的讥讽和嘲弄。 “先秦炼气术?”她对着悟虚妖异地一笑,轻声问道。 悟虚凝望着这个好似赵彤的她,终是叹了口气,答道,“此乃贫僧在人世间,从范蠡前辈隐居洞府中习得的收敛气息之术,倒是让天妖前辈见笑了。” “哦,那想必便没有错了。”天妖被悟虚识破身份之后,身影、容颜、乃至神情依旧,“你若识时务,便将此术呈上。本座自然会保你周全,并告诉你如何集聚此女魂魄,救其重生。”显然,天妖口中的此女,指的便是赵彤。 悟虚微微一愣,天妖如此神通广大,瞬间便侵入自己识海,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为何不直接对自己搜魂? 他这样想着,忽然间,又能看到,又能听到外面大厅的一切。接着,便是鲁智深等诸多人的神识传讯,纷至沓来,都是询问悟虚是否施展的是什么先秦炼气术!那眼神那目光,好似猎人或者猎犬,跃跃欲试,志在必得。当然,这便是一瞬间;因为悟虚与外界的接触和感应,完全掌控在眼前这化作赵彤的天妖手中。 悟虚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使用敛气术的境况,真的是想不到会引起如此大的波澜。确实,当时范蠡隐居洞府中,那竹简之上写明了是炼气术,但自己通篇修习下来,直到现在,也只不过仅仅会敛气而已,而且似乎是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不容悟虚多想。 不管是炼气术也好,还是敛气术也好,既然招致这么多的窥觊,个个似乎都想杀人掠宝一般?自己还不如告知这里最厉害,而且似乎立时便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天妖。 悟虚于是对着天妖点点头,正欲讲诉此术法。谁知,天妖见悟虚应允,却又急急说道,“你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此术。本座先传你一门隐身敛气法门,先应付过去。”说罢,便有一大段晦涩而玄奥的口诀印在了悟虚识海。 虚空藏秘密行?竟然是佛门的修行法门!悟虚正要细看,却不料,全身灵气竟然自动以一种从未见闻的轨迹流转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又“看见”自己的双手开始结印。自己想要所谓的“夺回”主导权,结果根本不可能!竟然是天妖亲自动手,在自己的识海操控自己! “好好看着!尽快领悟,待会儿便须得施展出来!”这时候,对面的天妖,还袖着手,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神识传讯过来,却带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片刻之后,天妖即从悟虚识海退出,悟虚复又可以掌控自己。犹如惯性一般,悟虚一边领悟着天妖传给自己的这虚空藏秘密行,一边延续着体内灵气的流转,以及双手的印法。他不敢再以敛气之术,因为悟虚没有把握,能在天妖近前遁去;放下,便是被天妖逼了出来。 身泛佛光,若隐若现,却只因在天妖近前,难以再次遁去,也因此更加清楚地看到大厅诸人的表情和反应。大多热切的眼神,藏着一丝占有的贪欲,好似那所谓的先秦炼气术,是了不得的神功法门。自然,也有一些佛门修士,似乎看出一丝另外的端倪。 那鲁智深,便起身,迟疑问道,“戴坠大师,施展的似乎是我佛门瑜伽宗的不传秘法——虚空藏秘密行?” 鲁智深,这般一问,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便有许多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自然又有人直接了当地问道,“这位戴坠大师,你方才施展的,究竟是何敛息法门?!” 悟虚呵呵一笑,“贫僧若是会那先秦炼气术,又岂会面对寒藏先生的君子剑,只有敛气遁避的份儿?贫僧此番施展的也不是什么瑜伽宗的不传秘法——虚空藏秘密行,而是贫僧一日自行领悟的小小神通。” 大厅之中,顿时有人发出了轻声讥笑,不过暂时倒没有人再继续追问此事。但悟虚,分明还是感觉仍然有许多目光游离在自己的身上,贪婪而放肆。 这时候,天妖冷哼了一声,出言为悟虚撑腰正名,“先秦炼气术也罢,虚空藏秘密行也罢,难道我堂堂妖族便只能凭借外族术法?戴坠,你且告诉他们,你方才所施展的是何妖法?” 悟虚心里苦笑一声,思虑片刻,口中答道,“此乃贫僧自行领悟的敛气之术,尚未取名。既然今日圣女垂问,便请圣女赐名。” 天妖端坐在那里,深深看了悟虚一眼,随即说道,“你这门敛气之术,虽是借助佛门密印,引导收敛妖气,但内中又有不少机巧之处,龙腾虎跃,蓄势待发,不妨叫做龙虎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