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沿途所见,皆神宫之人维系秩序,抽取钱物。 悟虚细细观察,几无死阴之气缠绕而佯作生机勃勃者。或许,莲花生大士的神通法力还没有顾及着偏僻之乡吧。悟虚正如此暗暗想着,却不料自己三人被几名神宫之人拦在街上。 一看那领头者的眼神,悟虚便知道乃是潘若怜的缘故。潘若怜,和盘若雪一般,本是蛇妖修成人身,不但生得花容月貌,更是天生一番媚态,虽说是刻意敛去气息,但却依旧引得路人频频回顾,这几人也不例外。 药善、潘若怜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只不过悟虚没有说话,二人也只是默然站在原地。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围了过来,不远不近地站着,一言不发,神情各异。 那神宫之小领队者,方才远远看到潘若怜,便似乎被勾了魂儿似的,不由自主带着手下,直奔而来。待走到跟前,眼见得此番情景,倒也不敢贸然造次。他定了定神,复又仔细打量了悟虚三人一番,心中有了计较,方才咳嗽一声,上前一步,慢吞吞地问道,“你们三人衣着怪异,可是我东瀛扶桑之人?” 悟虚完全听不懂这古代日语,只是凭神识感应,明白其语意。药善、潘若怜二人亦是如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潘若怜本自带有饭媚态。但若远观不止,还要亵玩,这便是越界了。何况,此人如此问话,暗藏阴毒!悟虚朝着药善微微示意,便抬步朝前走去。 那药善尚未出手,潘若怜已经出手。她如今虽然已是佛门修士,但佛门之中也不乏杀招。只见她微微一扬手,虚结了一个手印,随即一翻手,数道指风无声无息地朝着前面中这几名神宫之人飞去。 那当头之人,也勉强算是修士,生死之际,一边退闪,一边双手在胸前胡乱比划着,嘴里还哇哇怪叫着。 悟虚看在眼里,一声暗叹,袖中手指微动,暗中挡下了潘若怜的杀招。他看得明白,这人双手在胸前胡乱比划的正是地藏菩萨根本印,嘴里哇哇怪叫的正是地藏王菩萨之真言。莲花生大士转世之无生大师,所修本尊,便是地藏王菩萨。 当然,悟虚也就救了这领头之人,其余之人尽皆毙命。 潘若怜,见自己的杀招被悟虚拦下,只得罢手。 围观之人,见死了神宫之人,顿时仓皇四散而去。 那人,从生死之际转了一圈,惊恐未定地望着悟虚三人,双手复又在胸前胡乱比划起来,嘴里哇哇怪叫不止。 悟虚看着既无趣又可悲,随对着药善、潘若怜二人说道,“此乃莲花生大士派遣至此处的属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等继续前行吧。” 。。。。。。 复有一座城,虽大却不知名。 悟虚、药善、潘若怜,敛着气息;潘若怜,更是变了容颜。三人如平民,入了城,行走在街道上。 悟虚再度细细观察,此中之人,虽有死阴之气缠绕而佯作生机勃勃者,但耗费心神,持续追踪下去,却并无恶行,与家人其乐融融,而且似乎本身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生。悟虚,默默无语。他能理解,这是莲花生大士的权宜之策。轮回未能全,因果却须论。这些人,想必便是枉死之人。不能真入轮回,便暂且还复至人世间。这些人,或者说这些鬼魂,还复至人世间,与常人几无区别,按照各自执念,与家人,与心爱的人,继续生活着,继续快乐着。 药善、潘若怜,二人隐约察觉此种境况,不由对悟虚说道,“菩萨,此间人鬼混杂,越是西行,越是如此。” 悟虚叹道,“莫作是言,莫作是言。何以故,菩萨应无相布施。” 悟虚虽如此说,心里却是不畅快,放眼望去,神宫之人,多无佛法修养,却一个个威风凛凛,在城中穿梭而行。 悟虚心中不畅快,遂与药善、潘若怜二人,寻了一处寺庙,稍作休息。 这寺庙,山门似乎刚被新修,大门之上的匾额被翻刷一新。悟虚遥遥望去,只见三个大字,“种因寺”,带着新鲜的墨汁味。 “‘种因寺’?!“潘若怜笑道,”这名字取得好生别扭。还不如原先的‘鉴真寺’。”那块匾额原先的字迹虽然被刻意抹去,但历史的痕迹仍在,修士神识一扫便知。 “莫作是言,莫作是言。”悟虚回首,对着药善、潘若怜郑重叮嘱道,“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昨日种种因,今日种种果;今日种种因,他日种种果。众生畏果,菩萨畏因。尔等不要落了文字障知见障,尔等焉知此中方便法门” 佛门中人,讲求直指本心,讲求大智慧。有不少人,舞文嚼字,落了文字障;有不少人,自以为学识高,却不知大智慧在第八识,第六识的种种不过是种种梦幻泡沫罢了。文字障,知见障,这是学佛修佛的大忌。悟虚此言,看似平淡,实则甚重,药善、潘若怜,当即合掌低头。 及至大殿,悟虚三人,参拜完毕,来至殿后,却见一尊地藏王菩萨塑像,高大巍峨,极其威严。 “原先,明明是菩萨之像,却偏偏改成了地藏王菩萨之像。“潘若怜复又低声说道。她之所指菩萨,指的便是观世音菩萨。 悟虚,止住潘若怜言语,朝着这崭新的地藏王菩萨之像,合掌结印,口诵地藏王菩萨法号,行礼参拜。 出了大殿,悟虚放眼望去,笔直而上的是药师殿,法华殿。悟虚入药师殿,法华殿,礼拜而出,又沿着小径默然而行,终是在一处小小偏殿,看到观世音菩萨塑像,立于其中。 悟虚,遂领着药善、潘若怜二人,净手焚香,合掌恭诵,诵观世音菩萨法号,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