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急忙说道,”方才明明在房间内的!“ 这时候,先前缭绕于夜空的歌声猛地一变,由汉语变作了东瀛扶桑的日语,婉转而又急促,激情却又压抑,似海上的晨雾,似分娩的夜莺在呻吟。 陶太玄,扬手,带起一阵风,推开窗。 窗外,一名女子,华装素颜,身无彩凤双飞翼,却在且歌且舞之间,翩翩飞升。歌声哀婉,舞姿缥缈。长发散于空,与月色萦绕;雪白的薄袖缀着淡淡的蓝色线条,荡起叠叠暗香。 陶太玄,又是晒然一笑。 这女子,越舞越高。待到与陶太玄等人平目一视的位置,其歌声渐迷离,其身影渐恍惚,万千掌影袖影泛起,犹如藏传喇嘛教中恐怖佛像。 “装神弄怪!“陶太玄,冷哼一声,抬起右手来。五道至阳至刚的剑气,从五指尖激射而出。 儒门剑气浩浩荡荡,那女子的万千幻影,顷刻冰消雪融。 却见那女子,以日语,咒怨一般怒喝一声,双手合在了一起,状极庄严。颈间更是飞起一道精纯无比的佛光,于虚空中,响起“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之声,化作无形屏障,将其护住。 陶太玄,面露惊讶之色,微微皱眉,望着对面空中虚浮,长发掩面的怪异女子,却是没有再出手。 这女子,见陶太玄罢手,旋即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不见。 那一干客官,都是见过世面的,见此情景,顿改先前的惊慌,纷纷从各处旮旯里冒出来,对着陶太玄等人所在之处,高声拍掌叫好。 陶太玄,转过身,身后窗牖无风而自闭。其随从,以及孟泽,随其转过身,顿时目光一凝。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然悄然坐在房内的圆桌边上。 孟泽身为居中牵针引线之人,望了面无表情地陶太玄一眼,上前一步,正要说话。那名女子,却取出了一副茶具,放在圆桌上。 “东瀛扶桑,乱邦贫土,只有三阳泉煮茶,中土儒门大修远道而来,还望见谅。”那女子自顾自地说道。沸腾的泉水,从一樽青铜小壶倾泻至两个乳白的羊脂玉杯中。房间中,又多了一股浓浓的茶香。 陶太玄,微微吸了一丝,心中更是鄙夷,无外乎类似于中土罗汉果苦丁茶之类的东西。饶是如此,他也全身灵气运转,将其炼化。 “你便是神宫使者?”陶太玄,冷冷地问道,语气之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正是!”那名女子,淡淡地答道。她冲好了茶,抬起头来,长发不再掩面。 这是一张略带少女气质的脸。晶莹剔透,带着青春的红润。五官精致柔美,好似半开的鲜花。弯弯的、细长的眉,浅浅的、椭圆的酒窝,略显瘦削的下巴,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多愁善感。 陶太玄,一声轻喝,惊醒众人。待众人眼光从那名女子脸上移开,才发现,陶太玄已经上前,与那名女子相对而坐,正端起那指头高的乳白茶杯。 那名女子,似乎受到了对面陶太玄无形的压迫,并没有如同陶太玄一般,举起面前的茶杯,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蔑视,又似乎是暗自看着别处,同时嘴里冷声说道,“神宫可以提供青铜玄棺的消息,并全力配合。浩然峰儒门,乃至应天府,则必须全力支持神宫统一东瀛扶桑,当然统一后的东瀛扶桑会按照传统,向中土称臣。” 陶太玄,笑了。 久闻东瀛扶桑,孤悬海外,火山地震,四季为害,苦不堪言。所谓天道不孤,唯有火山口的温泉,温暖,甚至灼热,死中藏生,润养众生。这杯中茶水,浓郁香气中带着一丝硫磺味。想必那三阳泉便是东瀛扶桑一出名的温泉了。 方才,这神宫使者,故弄玄虚,及至最后,却又如此直白。浩然峰儒门,乃至应天府。。。。。。看来,还不知道浩然峰儒门与应天府究竟是何种关系。。。。。。 陶太玄,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笑道·,“还请使者告知青铜玄棺的踪迹。” 那·女子,瞬间肃然道,“青铜玄棺的消息,我这里自然是有的。” 陶太玄,饮完杯中茶,晒然道,“神宫有何难事?需要本真人代劳?” 那名女子,也不矫情,起身北望,“离此不远处,有一兰若寺,寺中主持乃是我神宫中人,昨夜被鬼修所害,还望前辈仗义出手。” 陶太玄皱起了眉头。据他所知,悟虚等人前日到了东瀛扶桑,便是去了兰若寺。若是那寺中主持昨夜被鬼修所害。这可真是巧了。陶太玄甚至觉得,悟虚等人到了兰若寺,见寺中僧人胡乱一气,不守清规戒律,宣扬邪教,出手清理了佛门门户也说不定。 那女子,见陶太玄眉头一皱,便也皱眉冷哼一声,坐在那里,不再多说。 陶太玄,心中勃然大怒。区区东瀛扶桑神宫使者,在自己面前,先是装神弄鬼,遂后以色诱惑,又假作鲁莽和小女子作态,如此不入流的伎俩,真当自己堂堂儒门真人大修如此不堪!? 便在此刻,多吉、释海二人,飞入了翠香居。那多吉,更是合掌默诵状,似乎是搜寻着什么。 陶太玄,见多吉、释海二人骤然而至,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随即侧身对着房外,没有布下禁制,只是含着笑,举着茶杯,一副云淡风轻,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 多吉这一句佛号,腔调神韵,与那先前莫名响于虚空的六字大明咒,几乎一模一样。他感应到了这女子和陶太玄。这女子当是方才发出求援信号之人,只不过体内气息斑杂,除了佛门灵气之外,似乎还沾染了不少的阴气。而陶太玄,周身儒门浩然之气护体,如淡黄祥云,一望便知,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