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退了出去。 悟虚,独坐片刻,回忆了片刻,取出了残缺不堪的九叶青莲灯,默默将其点亮。 那黑龙使文天祥的暗影修罗煞气,在佛光的刺激下,不断地从那张“书”字布帆,飘散出来,数息之间,已经充斥在小楼内。张翠露等人的依稀容颜,在那灯芯周围浮现,在幽暗中犹如厉鬼般,飘飞,旋转。 悟虚,遂入法界道场,祭出寂灭之气。 .. 黑龙使的独门鬼煞之气,厉害至极,非真人修士莫能安然接近。那两名妖修,本想看个笑话,让悟虚和张若月二人碰到钉子,稍待了片刻,却看到下方豪宅中的鬼气似乎渐渐淡了下来,与之同时,还有一片儒门浩然正气徐徐升腾而起,不由大惊,正要飞下去看个究竟,又看到悟虚和张若月二人从浩然正气中升腾而起。 “二位是怎么做到的?”那名先前怂恿悟虚和张若月下去的妖修,直接惊声问道。 “哼!”张若月低声冷哼了一声,“我等修的是儒门玄功,一身浩然正气,区区鬼煞,有何惧哉?” 悟虚在一旁,闭目不语,心底却是惊涛骇浪一般。方才,悟虚本想以黑龙使文天祥那道暗影修罗鬼气,刺激、抑制九叶青莲灯,摄出张翠露、陆平山等人神识,谁知道佛光鬼气一相逢,互不相让,斗个不休,完全脱离了控制。幸好自己见势不对,急唤张若月,张若月一边打出明月之光,一边释放出刚修得的儒门浩然正气,隔绝了那暗影修罗鬼气,自己方能及时熄了九叶青莲灯,不然,佛光与鬼气相斗之下,张翠露、陆平山等人神识,要么焚灭以护法,要么被化作了厉鬼。 那两名妖修知道理亏,见张若月如此说,悟虚旁若无人,也不恼怒,反倒是一路上刻意套起近乎来。到了城主府,一人招呼着悟虚二人,一人径直向里处急急走去。不一会儿,一名绿袍修士,在四五名妖修的簇拥下,笑呵呵地从大厅北面的侧门,走了进来。那进去禀报的妖修,自然也在其中,倒不用赘述。 却说这名绿袍修士,定海城城主,真人三层左右的修为,看上去,与人类毫无区别,便是那妖气也是极淡,给悟虚的感觉,既像是一个极富个性的沙场老将,又像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富翁,桀骜不驯,却又颇为矜持,总来说,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 这名绿袍修士,坐定了之后,与悟虚和张若月温言寒暄了几句,便取出两块大小一致的墨绿寒玉,从袖口伸出深绿手指,打出两道绿光,然后手一翻,两块墨绿寒玉,飞至悟虚和张若月面前,“此乃我东海龙宫悠游令,两位道友,持此令牌,东海一行,自可畅通无阻,若有日常所需,凭此令牌,也可至各处驿馆吩咐下去。“ 这可是相当于后世的绿卡啊。悟虚虽然早有所闻,早有所料,却也还是踌躇了片刻后,放下伸手,接过那悠游令,轻轻抚摸着,笑道,”所谓无功不受禄,东海龙宫及梅城主这番好意,我等恐怕是受之有愧啊。” 那自称梅乾化的定海城城主,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鸿蒙初开,天生万物,******本无区别。三皇五帝,人族兴。又有孔子,创建儒家学说,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人族繁衍鼎盛,名为万物之灵。然,溯本归元,大道之下,各族修士,岂非一体?何分贵贱高下,亲近疏远?“ ”说得好!”悟虚不由拍手叫好,”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梅城主,此语,甚得无心!“遂将那悠游令,收入袖中。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那一身绿袍的定海城城主,梅乾化,也笑道·,”梅某平生最喜孟子。宋道友方才这番引用,倒是令梅某顿生一见如故之感。”说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朝着一名属下喝声道,“来啊,速速在观海台准备酒宴,我要为两位同道中人接风洗尘。” 此刻,午时刚过,吃什么酒席?悟虚正要推辞,张若月却一边把玩着那墨绿悠游令,一边说道,“敢问梅城主,是不是凭此令牌,也可以出入东海龙宫?” 那梅乾化笑答道,“这个自然。“ 这一打岔,一番对答间,悟虚竟然是随着梅乾化和张若月一干人,出了大厅,朝着城主府内一处高台。 高台上,悟虚一踏上去,便看到了定海城中那些矗立的垛楼,垛楼上寒光闪闪,令悟虚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带着何其峰、张翠露等人,刺杀当时的定海城守城将军廖喜龙之事。 那廖喜龙,应该是一名从天外天下来的鬼道修士,善使一把落日剑,他为了恢复修为功力,在定海城中,以守城将军身份为掩护,暗中残杀了不少人族和妖族之人。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让那廖喜龙的神识之体,逃了去。如今推断起来,多半也是上了庐山。 不一会儿,酒宴开始。张若月和梅乾化等妖修,正之乎者也地高谈阔论不已。悟虚不由暗暗称奇,东海妖修,何时变得如此喜好儒学?难道,无论是天上飞的也好,水里游的也好,变作了人,便喜欢上了四书五经,要做那读书人不成? 张若月,似乎兴致很高,浩然之气,萦绕在身边,朱唇轻启,声音不急不缓,和席间妖修,从孔子谈到七十二贤,再谈到孟子。那从容挥洒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个中文系的女博士。看来,为了那能够自由出入东海龙宫的悠游令,她也是豁出去了。 “吾善养浩然之气!敢问,何为浩然之气?难言也。”梅乾化,忽然吟道,“难言也!敢问田道友,何为浩然之气?” 难言也之后,孟子做了许多说明和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