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敌情未明,凶险难测。谁,前去一探?! 天星子、玄灵子,把目光对准了修为最高的多吉。多吉,向前飞起,却被悟虚拦了下来,“我等距那凌峰不过区区三十里,这点距离,若是有危险,逃也来不及。倒不如,一同前去,共进退,同生死。” 刘伯温,颔首说道,“悟虚大师说得是。如今形势,不进则退。我等在一起,行事总要安全几分。” 于是,五人并肩,朝着前方疾飞而去。 那不知名的酒楼,修建得犹如佛塔一般,六方形,远远望去,越往上越是飘渺渺小。及至飞到近处,悟虚等人方才发觉,那最高层,也是犹如一个寻常酒楼主厅一般大小。 从气息来看,凌峰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酒楼最高层的中间,好似木头人一般。 待再飞近些,悟虚等人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凌峰的背影。他背对着悟虚五人,面朝北方,没有话语声,似乎十分恭谨。 但,悟虚,随即心中猛地一沉,他不知道多吉、刘伯温等人是否看到了。凌峰正对着的方向,一只纤细的玉手,正慢慢撩开一串珠帘,朝着自己露出一张笑脸。 丝竹声,在高空中荡荡悠悠,不知名的酒香,在寒风中似淡还浓。 这张笑脸,只露出了一半,好似月半弯,双眸如星,一闪一闪。 悟虚猛然喝道,“速退!掩月宗!” 难怪这么快,那一道大日金光,失去了感应。难怪,此刻,凌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悟虚等人赶来。原来是掩月宗的人在此! 而多吉等人,听到悟虚一口道出“掩月宗”三个字,微微一顿,随即也齐齐掉头,四散而飞。 但是,走得掉么? 他们走得掉,悟虚却犹如断线的风筝,始终逃不开地球的吸引力,在狂风中一阵摇摆后,直接倒飞,被吸了进去。 待站稳之时,悟虚已经是与那凌峰几乎肩并肩,张若月已经撩起珠帘,笑盈盈地站在陆妙影左侧。 那陆妙影,如今已是真灵大修,身上的服饰不似人世间,坐在那里,飘渺空灵,神情冷淡,一副天外仙子的气度。张若月,身着一束短裙,裙底是海蓝色,由底至上,渐变于极淡,裙身是一片素白,微微晃动间,又有片片月色光华流转,若是远远望去,定然是一派海上升明月的韵致。 但此刻,悟虚却是无暇欣赏,对着陆妙影肃然合掌道,“参见陆仙子。” “免礼。”陆妙影,唇齿微动,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四周无风,淡淡的声音却无处不在。 张若月,见悟虚给师尊行了礼,便笑道,“师尊说你来了双雁岛,我还不相信。原来你果然从范蠡洞府逃了出来。”言语间似乎无比欢喜,还朝着悟虚微微使了个眼色,暗示陆山、赵月那两个老怪物不在此处。 她此刻已经不复当年小丫头模样,辫子不知何时已然散开,瓜子脸、柳叶眉,还有小酒窝,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稚气,但却懂得了收敛自己的喜怒。是以,声音很轻快,面容却很淡然。 “张师妹,别来无恙。”悟虚这才侧身,对着张若月,行礼问道。 这时候,外面两道身影,一闪而入,落在了悟虚身边。正是多吉和刘伯温。他二人,见悟虚被虏,又飞了回来。 “莲法峰多吉(浩然峰刘伯温),参见陆仙子。”多吉和刘伯温上前行礼道。 “你们回来做什么?可是还要无辜追杀大自在宫魔枪将凌峰?”陆妙影,不悦地问道,声音虽轻,却是当头扣来一定大帽子。 她这话,也不是完全无的放矢。庐山六峰,有约定,在庐山没有完全开启,天外天的通道没有打通之前,六峰之间,不能随意开战,真灵大修士也不能随意出手。 多吉和刘伯温对视一眼,答道,“此人,滥用化气入魔丹,无辜残害紫焰岛烈火门,以及莲法峰弟子,又想置悟虚师弟于死地。我等路见不平,这才要讨个说法。” “放屁!”站在悟虚身边,面朝陆妙影,一脸恭谨之色的凌峰,听了多吉之言,顿时跳起来,指着多吉、刘伯温和悟虚三人,破口大骂,“那烈火门自己找我讨要的化气入魔丹,是你情我愿!至于这个悟虚,他躲在暗处,不问青红皂白,纠集人手,偷袭于我,是他想置我于死地!然后你们五人,围追堵截,一路追杀我和玄机子。”顿了顿,声调降了八度,弯腰拱手,对着陆妙影依旧无比恭谨地说道,“事到如今,在仙子面前,尔等还想着,翻云覆雨,血口喷人,一手遮天。” 这凌峰,真是好口才,完全没有悟虚印象中那种魔修狂妄无忌,疯疯癫癫地形象,倒像一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三言两语,便将悟虚等人说得是阴险狠毒、虚伪至极。 这陆妙影,看情形,是有意偏袒。刘伯温稽首说道,“孰是孰非,日后自有公断。我等今夜,冲撞了法驾,还望仙子海涵。”说完,躬身而退。 多吉看了悟虚一眼,也告罪一声,转身离去。 悟虚亦如是,想要随后离去。 但只听空中一声冷哼,陆妙影伸手一指,一道白光,将悟虚拦了下来。 多吉、刘伯温、悟虚,都停了下来。“陆仙子,这是为何?”多吉沉声问道。悟虚,冷冷地看着陆妙影。 “你们可以走,悟虚不能走!”陆妙影的声音,在无边月色中响起。 多吉和刘伯温,便只看到,悟虚被月光吞没,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同消失的,自然还有陆妙影和张若月。那凌峰,愣了片刻,随即朝着酒楼外飞去。 “魔头,哪里走!”外面,天星子、玄灵子的喝声响起,好似戏台上的经典唱词。刘伯温叹了一口气,对多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