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令廖永忠放佛又置身于洪泽湖中。那幽黑稠密的湖水,一瞬间汹涌而来,几乎无法呼吸。 廖永忠,猛地抽出腰间大刀,一式横扫千军,四周的魔气一触即散,但随即又涌了过来。廖永忠挥舞着大刀,眼前全是自己昔日属下的身影,他们一个个都入了魔,对着自己狰狞而温柔地笑着。一刀,一刀,一刀。廖永忠渐渐有点无意识起来,步伐散乱,玄铁刀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四周的魔气如死水微澜。 忽然,天上斜月消失不见。下方,一声怒吼,从廖永忠所在位置,爆发出来。他从壕沟一跃而起,整个人笼罩在魔气当中,如一朵黑云向着数里外的宿迁城飘去。待黑云至城楼,一抹寒光闪现,一排人头高高飞起,挥洒的热血在夜色中快速冷凝,与一缕缕魔气,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一起,缓缓朝着天空涌去。。 洪泽湖上空,朱元璋,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云中,凝目远望着宿迁方向。方才廖永忠这一幕,朱元璋一一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有所料,或者这根本微不足道。他周遭灵气如龙,双目开阖间金光一片,似乎看得更远,更广。 淮安府上空,也隐隐有一道龙影漂浮游动。沈/昌岐,静静地站在云中,也是束手而立,也是凝目远望着宿迁方向。片刻之后,复又朝着更远的西南方向望去。 太原府上空,王保保也站在高处,先是默默地看着城外那冲天而去的血魂魔气,然后又朝着宿迁方向望去。那廖永忠入魔,孤身杀进宿迁城,力竭血尽而战死,血肉神魂,悉数化作丝丝魔气的一幕,他看得分明,剑眉微微扬了扬,随后,又把目光也投向了更远的南方,庐山方向。 庐山,自从开启至今,方圆百里已经成为禁区,莫说人,莫说修士,便是妖魔鬼怪也没有一个。因为,若是有冒然进入、滞留的,也被进进出出,往返于人世间和庐山云海的正邪修士,随手给收拾打发了。 今夜,这庐山上,似乎又有人下来,罡风在高空呼啸,云层在月色下逐渐变黑,逐渐四散。最后,在朱元璋、沈/昌岐、王保保三人的注目下,一道红光从黑云中疾射而出,一个衣着华贵、身材性感的年轻女子,缓缓从红光中走了出来。 这名女子,头上插着一只红色凤钗,身上长长的裙袍也是一片粉红,锥子脸,红唇黛眉,两眼之中透射出冷冷的光芒。她站在鄱阳湖上空,环顾四周,自然也看到了朱元璋等人,但却是毫不留意,面无表情,似乎朱元璋三人也不足为道,或者不是其心中关注的。她冷艳地目光,轻轻滑过朱元璋三人,只在朱元璋附近那宿迁城和王保保附近的太原城两处,稍作停留。在她的眼里,此刻的宿迁、太原两处上空,殷红一片,正不断升腾起血水一般的魔气,没入这人世间污浊夜空之后,与最西边那一道,汇集在一起,从其身边,涌进庐山云海,最后源源不断地注入魔峰那口血池。 这女子,正是被派下来接应杨颖蓉的天外天魔修,乐易红。 朱元璋、王保保、沈/昌岐,似乎感受到了千里之外这乐易红目光中的轻蔑,在洪泽湖上、太原城楼、淮安夜空,不约而同地冷哼了一声。沈/昌岐,更是纵身而起,朝着庐山方向飞了过来。这千里之外的乐易红,也似乎听到了三人的冷哼声,望着渡江而飞的沈/昌岐,不由笑出声来。她眉目含情、自顾自怜地,在鄱阳湖上空,若有若无地一声轻笑,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乐易红,将朱元璋三人当作下界人世间稍微厉害一点的猎物看了一眼,巡查过供应血池的养料祭品之后,便高傲地笑着,飞至雪域高原。而此刻,玄机子随凌峰,正飞出囚魔峰。 “凌魔将,那正殿之中,有许多厉害的魔器,在下独自一人,曾经试过多次,一件都带出来!每每想起,真是寝食难安。”玄机子,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凌峰悄声低语。 那凌峰,不耐烦地挥手说道,“玄机老弟,一路上,你给我说过好几次了!不就一处魔僧的洞府禁制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你随我杀了那紫焰岛三人,夺了那九叶青莲灯,我们再去那魔音寺便是!” “是是是,好好好。”玄机子,手中兴奋地舞着拂尘,眼冒精光,好似无数法宝魔器,在眼前飞舞。 两人在无边魔气中,一边飞一边交谈着,待经过求魔岛附近之时,却全都止住了话语声,神情也变得谨慎起来。 玄机子,眼中愤愤不平,右手食指,从袖袍中探出来,朝着囚魔岛轻轻指点道,“真是可恶。长老们,坐镇魔峰,沟通了魔天轮,他们不敢明着上来,便鬼鬼祟祟地潜伏在峰外求魔岛上。” 凌峰警惕地朝囚魔岛看了一眼,对着玄机子,神识传音到,“玄机老弟,你可能在人世间还不了解。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实则卑鄙至极。当面不行,便暗地里使坏,无所不用其极。你我小心点,莫要让他们嗅到了腥味。” 玄机子,连连点头,只是伸出袖袍的手指,却迟迟没有收回,始终对着求魔岛方向。 。。 万佛岛上,白莲寺,一间禅房内。张翠露,将刚刚收到的悟虚传讯,示与何其峰等人听,随后皱眉道,“昨日,悟虚大师传讯,叫我等稍安勿躁。今日深夜,又传讯,召我等速速赶往紫焰岛。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众人齐声说道。 “且慢!”何其峰,缓缓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悟虚大师,传讯中,只是隐隐有我等前去找他之意,却并没有明言,更没有提及具体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