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敢问长孙施主,此次密市,那罗刹峰吕叶青,可曾得到请帖?” 长孙赤,愣了愣,随即答道,“罗刹峰吕叶青,乃是鬼道翘楚,据我所知,第一次密市,我等便潜入送上贵宾令牌。每次密市,他都可以有一席之地。” “阿弥陀佛!”八思巴这具法界化身,汉人模样,言行也是汉传佛门的范儿。宝印大师,诵罢这句佛号,随即闭目沉默,宛如定中。旁边的悟虚,自然明白,又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狠狠地对着长孙赤说道,“宝印大师,乃是佛门大修士。我等此次前来,却是为了寻找那吕叶青。长孙施主若是能够照应一二,庐山莲法峰自会承你的情。” 那长孙赤,听悟虚如此说,又看了看高深莫测,沉默不语的宝印大师,沉吟片刻,点点头,问道,“两位大师,若是能够乔装打扮一番,在下倒是可以暗中为两位大师安排好乾坤岛一行。” 其言下之意,便是他可以为悟虚等人,在乾坤岛这段时间,巧为遮掩,提供一些帮助和便利,但却不会明面上出手相助。 这一日,乾坤岛上,来了三名散修,两名游方僧人,一名道士。这三人,上了乾坤岛之后,便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租下三间中等客房。那两名僧人,自从进了客房之后,便没有再出来,好似闭关了一般;那个道士打扮的修士,倒是潇洒得很,穿着青色道袍,手持一杆拂尘,每日一大早,便出门,在这岛上四处溜达,直至深夜方才归来。这两名游方僧人,自然是悟虚和宝印,那整日外出的道士自然是奉命行事的苏吉。 如此数日过后,随着那云海蜃境中的密市即将再次举行,赶往乾坤岛的修士也越来越多。便是悟虚等人所居的客栈,也住满了人,个个神秘兮兮的,尽皆不以真面目示人。整个客栈,随处可见修士走动,悄无声息地,寂静得很,仿佛里面住的都是些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一般。 这其间,自然也有晚来的修士,想要住进已经客满的客栈,企图赶走悟虚等人这样的桥段。但这些,真的是无须浪费笔墨,有什么好写的呢?有什么好看的呢?无非是,煞费苦心,设计演绎一些无厘头的对白情节,行那装逼打脸之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洗洗睡,清晨早起说不定还有个晨勃的惊喜。 但在一个暴雨之夜,悟虚正枯坐入定,冥冥观想莲花花生大士而不得之际,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两声惨叫声,在飘摇风雨中,如蚊虫嘶鸣一般,几不可闻。这便是又有人以命争夺这小小客栈中一处客房。 悟虚从定中警醒,倒不是因为这雨夜中隔壁传来的两声惨叫,而是因为那熟悉的魔气!九幽化魔指!悟虚可以肯定。这九幽化魔指,悟虚见赵彤施展过,见那杨颖蓉施展过,一指仿若幽冥来,勾魂夺魄于无间。这道若有如无的魔气,是在那两声惨叫声之后,隔了数个呼吸,方才泄露过来,显然出手之人已经将这九幽化魔指,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举手抬指,杀人夺命之时,不曾泄露半点魔气。 难道是赵彤?或者是那杨颖蓉?抑或是玄机子?! 悟虚,不由起心动念,神识悄然放出。风声、雨声,风雨声,隔壁是那边的寂静,又好似真的是一处幽冥,幽幽冥冥。风愈大,雨愈疾,愈幽静,愈如魔。 悟虚,心中讶然,正要起身悄然前往,一探究竟。忽然,客栈大门外,有动静传来。一个黑袍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虚扶着那名女子,恭敬之中透着爱怜,爱怜之中保持着些许尊敬,一边轻叩大门,直到客栈伙计出来,直接说本店已经住满,已无多余客房。 那名黑袍男子,对着伙计笑了笑,将头稍微偏了偏,方才说道,“贵店,明明那地字丁号客房空无一人,为何却说已经住满?”那伙计一愣,大声地说道,“这不可能,地字丁号客房,前日里,便有客入住。” “双儿,”那名女子,身披黑袍,戴着面纱,在凄风冷雨中,似乎有些疲倦和娇柔,此刻对着那黑袍男子,轻声说道,“若是那密市如你所说般,此间定然已经人满为患。我们还是别处随便找个地方吧。” 那被唤作双儿的男子,不停地点着头,仿佛是这夜里的冷风,为这夜里的雨点和声一般。待到,这名女子说完,他方才又朝着那名伙计笑了笑,然后乌黑的五指,伸进怀中,取出一块乌黑的石头,送到那客栈伙计的面前,“这位小哥,行个方便。我等就站在外面,你不妨前去看一看,是不是那地字丁号客房空无一人。” 阴魔石!能在乾坤岛上开店的,也不是太过无能之辈,自然其手下的伙计也颇有几分眼力,这名伙计看着眼前的乌黑石块,识得是上好的阴魔石,不由低声惊呼了一声,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两位客官且稍等。”随后,也不接住哪黑袍男子递过来的阴魔石,一转身,急匆匆的朝着里面跑去。 不一会儿,客栈掌柜带着先前那名这伙计,又急匆匆地跑到客栈门口,对着那黑袍男子,连连作揖,说道,“两位贵客驾临,招待不周,还望海涵。那地字丁号客房,先前的两位客官,似乎已经匆匆离去,如今正好空了下来。两位若是不嫌弃,且稍待片刻,待我叫人打扫之后,便可入住。” 那名黑袍男子,又矜持地笑了,在这雨夜的疾风劲雨中,无声地腼腆地笑着了笑,然后微微侧身,对着那头戴黑纱的女子低声说道,“师娘,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权且先住上一宿,避避外面这狂风暴雨。”见那女子,没有出声,这男子,便又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