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悟虚和薛浮,见张若月捧腹大笑,便相视一笑,徐徐朝着船头降落去。便在此时,前方两只丹顶鹤急急从云雾中飞过来,大声叫道,“两位前辈,救命啊!” 这两只丹顶鹤,一只羽毛落了大半,一只长嘴错了位。他们神情慌张,两只小眼睛鼓得大大的,一边朝着小船飞来,一边大呼救命。 张若月看着这两只口吐人言的丹顶鹤,浑身发抖,惶惶不安的样子,不禁说道,“好可怜啊。”说罢,看着悟虚和薛浮。 薛浮,沉着脸向前方看了一眼,对这两只算是同族之人的丹顶鹤,说道,“下来吧。有本尊罩着,看谁这么心狠手辣。” 那两只丹顶鹤,本来便是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之际,恰好感应到前方薛浮化作本体鹰击长空释放的强烈妖气,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投奔了过来。结果,这位前辈,果真有出手相救的,当即一个跟头,有气无力地扑落在船头,便被张若月一手一个,拖进了船舱。 几乎是同时,便有三名道士,清晰可见地出现在前方。他们身穿紫金道袍,背负桃木剑,手持浮尘,脚踩云气,虚踏在江面上,一个个丰神俊朗,犹如陆地神仙一般。看见对面的悟虚和薛浮,这三人略微停了停,便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悟虚平时一贯收敛气息惯了,又见这三名道士,修为最多不过是凡尘七八层左右,便不哼不哈地站在那里,双目微闭,静待薛浮出面应付。而薛浮,一脸阴骘地看着这三名道士,也不出声。小船依旧是朝着前方飞驶而去。 待到了大家相向逼近之时,那三名道士,中间为首一人,似乎看清了薛浮的修为境界,脸色一变,领着左右两人,弯腰稽首,唱诺道,“全真教谢亮,拜见前辈。”言语之间,三人背后的桃木剑却是齐齐自动出鞘半寸,蓄势待发。 薛浮冷哼了一声,左手正要抬起,却被悟虚油腻腻的僧袍轻轻拂住,随即便听到悟虚一声轻叹,上前一步,合掌道,“阿弥陀佛,三位道友,幸会幸会。” 谢亮三人正要再开口,却见小船载着悟虚等人已经擦身而过。 “师兄?”左边一人侧目望着浪花水气中渐渐消失的悟虚等人身影,小心问道。 那谢亮一摆手,沉声说道,“这两人估计都是真人修士。” 其左右二人,一听,顿时神色大变。方才悟虚和薛浮未曾刻意释放气息,这二人修为低微,有大半心神用在搜寻丹顶鹤之上,倒是一点也没有察觉。两个真人修士,莫说是现在,便是以前,也可以随意漫游神州行了。 那谢亮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已经空无一人的江面,说道,“此地离应天府也不远了,怕倒没必要怕。”顿了顿,“走吧,今日,师尊命我等前去鄱阳湖迎接冷师叔一行,莫要误了时辰。” 右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道士,忽然憋不住,说道,“冷师叔。想不到冷泉生如今也成了真人修士,当起冷师叔来了。”那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满、不屑和莫名的嫉妒。 “这倒也是,要不是谢师兄,被派下来予以重任,哪里轮得到他,走了****运,误打误撞进了一处禁制,得了两颗还真丹。”左边那年轻道士,顿时也愤愤不平起来,一边嚷嚷着,一边拿眼瞅着面无表情的谢亮。 “好了!”谢亮一声轻呵,“我们修道,也讲究一个法财侣地。冷泉生,得了两颗还真丹,这也是他的造化,羡慕不得。”说罢,便飞了起来。 那两名年轻的道士,急忙微微低着头,紧随其左右。 这边,薛浮站在船头,迎风冷笑着,“悟虚大师,你倒是菩萨心肠,难道方才那刚刚从庐山下来的道士,不是死于你剑下?” “阿弥陀佛,能不杀,便不杀。”悟虚答道,心中却想到,这三名全真教道士,估计便是清静峰派至应天府助阵的弟子,留下来,总是有点用处。 那薛浮,捏死这三人当捏死三只蚂蚁一般,悟虚既然拦下,说过之后,自然也不妨在心中,是以,对于悟虚所谓的“能不杀,便不杀”虽然颇不以为然,但却是懒得论辩。 恰好,那两只躲过一劫的丹顶鹤又走了出来,朝着薛浮和悟虚拜谢。薛浮,便随口问了几句,然后便意兴缺缺地挥挥手,不再搭理这两个修为低微的同族之人。 反倒是悟虚,和颜悦色地站在那里,一口一个阿弥陀佛,问东问西,一副社区送温暖的样子。那两只丹顶鹤,似乎第一次碰到这么和蔼的真人修士,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有问必答,言语间还不时讨着好儿。 那薛浮似乎实在看不下去,对着这两只丹顶鹤冷声道,“你们在这里和和尚套什么近乎?被那些和尚道士,花言巧语,诓骗到寺院道观去的族人,难道还少么?哪里来,哪里去吧,好之为之。” 悟虚听罢,一时气结,红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浮。 那两只丹顶鹤,见薛浮端着族中前辈高人的架子,沉脸训斥,急忙恭谨地点头称是,随后对着悟虚和张若月拜了拜,便要展翅而去。 张若月,却惊呼道,“为什么赶他们走啊?他们已经被那些道士盯上,记住了气息。薛浮,想不到你竟然连同族之人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然后,伸开双臂,拉着那两只丹顶鹤的翅膀,“仙鹤,仙鹤,你们不要走,到时候,随我上庐山去玩。” “好,好,好。。”薛浮顿时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对着那两只愣住了的丹顶鹤,大声说道,“还不谢过?!莫说老夫没有提点你们这些晚辈,月儿姑娘,可是天外天掩月仙宗的仙子。” 悟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