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星云竹,舞得密不透风,勉强抵挡下来。却是渐渐不支。 旁边的黑衣人,看到此处,便知道胜负已分。却不知道为什么,确实没有离开,似乎有趁火打劫地意图。 那陆纯生和赵慕兰看在眼里,只是面露冷笑,一边加快动作,一边对着悟虚呵道,“死到临头,还要顽抗到底?若是识时务,便自行了断,说不定我等一高兴,放你神魂一马,许你投胎去,重入轮回。” 悟虚一边双剑迎战,一边突然对着黑衣人喊道,“薛道友,这一百零八颗金刚密因生死了义珠,乃是八思巴大师随身法器,喇嘛教传承重宝,万万不可落入外人手中。你若上莲法峰,将今日此事,告知八思巴大师,便是结了一个天大的善缘。” “哎呀呀,那黄脸胖头陀,你在里面叽叽喳喳说什么呢?薛某怎的,一句也听不清楚。古人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且把气喘匀了,仔细说与我听。”那黑衣人,把手放在耳朵边,对着陆纯生、赵慕兰、悟虚三人,怪声怪气地叫喊着。 此刻,悟虚已经被陆纯生、赵慕兰二人合力攻击压制得不行,满脸通红,见这黑衣人搞怪,气得将双手的白骨剑和星云竹,齐齐朝着这泼皮般黑衣人方位挥去,斩出短暂的空隙,大声吼道,“我是你亲爹啊!乖儿子,还不来帮忙!” 那黑衣人一愣,随即气得哇哇大叫,在那里跺脚拍掌,恶狠狠地盯着悟虚,对着陆纯生、赵慕兰说道,“两位道友,待会擒下这个臭和尚,千万给在下留口气,我要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妖族的刑讯手段!” 那陆纯生,顿时大笑,也不知道是笑悟虚呢,还是笑着黑衣人,“好说好说,你会不会妖元解体大、法?用在这个刁钻的和尚身上,却是恰好。” 妖元解体大、法?那黑衣人眼前一亮,急声说道,”两位前辈,定然是天外天下来的高人,连人世间失传已久的妖元解体大、法也知道?“ 那妖元解体大、法,乃是妖族一种秘术,只限于高阶妖修血脉传承。陆纯生哪里真的知晓,只不过见其一直赖着不走,悟虚又出言诱惑挑逗,为防着节外生枝,陆纯生才这么一说。见其果然上钩,陆纯生当即神魔莫测地笑道,”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脸色忽然一变。那赵慕兰,也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半老徐特有的淡红樱桃小嘴,长得大大的,发出含糊不清地惊叫声。 悟虚正要以心神勾连海音螺,以作万全之策,却只看见,围困着自己的紫红囚笼,忽然如冰消融,噼里啪啦一阵轻响,那赵慕兰的鹤首拐杖在地上碎成数截。而那被定在半空的一百零八颗金刚密因生死了义珠,又动了起来,流转了起来,将手持破虚符的陆纯生击飞出阁楼。赵慕兰,呆了呆,猛地叫了一声,”星云竹!“便转身仓惶逃去。 悟虚丈二金刚摸不着脑,低头看着手中的星云竹。星云竹,有如此妙用和威力?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感觉?空中也没有任何波动和灵气异常?星云竹?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幸运竹? 旁边那黑衣人,大叫一声,几乎是瞬移到悟虚跟前,对着悟虚笑道,”大师,你没事吧?薛某护驾来迟,惭愧,惭愧啊!“ 悟虚瞪了他一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一转身,祭出法界,遁入虚空,扬长而去。 那黑衣人,顿时又是一声怪叫,双手朝着虚空打出道道灵力,见前方虚空浮现一丝黑气,随即笑道,”本尊的妖鸷法指,专破尔等佛道功法。臭和尚,哪里走!“却是借着方才暗留在悟虚身上的妖气,将悟虚定位,紧追不舍。 悟虚飞出了云海蜃境,见这黑衣人依旧随影随行,只得恼怒地传音问道,”小僧与东海龙宫素有渊源,你到底是何人,如此纠缠,是何用意?!“ 那黑衣人,怪笑道,”你这个臭和尚,方才想要拖我下水,现在反倒责问起我来!“ 悟虚答道,”你既然一直不走,便是起了贪念,小僧赠你一场善缘,你反倒不领情?便是此刻,你去莲法峰,依旧还是承你天大的人情。“ 那黑衣人笑道,”敖青他们,个个都说你是位得道高僧,想不到今日一见,“顿了顿,发出啧啧惋惜之声。 嗯?悟虚缓缓从法界显身,狐疑地望着这人,”你认得小僧?“ 那黑衣人,见悟虚现身,也停了下来,嘴里依旧长吁短叹着,唾液横飞,一股腥臭气味又是扑鼻而来。 悟虚看得厌恶,又觉得此人太过无赖,说不定对那金刚密因生死了义珠也有贪念,便不再询问,要进入法界,打算将其留在自己体内的妖气找出来,炼化之。 便在这时,一个清脆空灵的声音远远传来,”悟虚大师。“ 悟虚一抬头,张若月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正要开口。却见张若月脸色木然,双目飞出两道白光。悟虚暗叫一声糟糕,便发觉全身不能动弹,神识也似乎到了一处神秘空间。 紧接着,楚纯生、赵慕兰恭谨地飞了过来,微微顿首,双手垂立。张若月,双目深邃无比,犹如无尽星空,看了这二人片刻,淡淡地说道,”将此二人的肉身押到秘密、处,好生看管。“随即身影散去,消失不见。 楚纯生、赵慕兰二人,静候了片刻,方才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将一动不动、犹如泥塑一般的悟虚和那黑衣人,各自提在手中,也自飞去。 正所谓 只因贪嗔陷牢囿,法界虽在不自由。 星云仙竹不幸运,破了强敌漏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