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梵音寺,若是拼得太狠,后面怎么办?何况还有悟虚在? 顾忌之下,只得出言向悟虚求助。 悟虚驱动法界,缓缓靠近那钵盂,然后飞了出来,低头一看。钵盂内,犹如一方血海,粘稠的红色气流缓缓流转着,一个木鱼在中间浮浮沉沉。悟虚看得仔细,那木鱼每颤动一下,便有砰砰声响起,令得悟虚心跳血液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体内灵力犹如快要失控的快马,躁动不已,隐隐有紊乱的迹象。 悟虚一边将所见画面传给玄机子,一边急忙引动法界寂灭之气,压制住体内的的乱象。 玄机子见到画面,大喝道,“悟虚道友,可否将此钵盂暂时屏蔽压制?” 悟虚随即关闭耳识,双手按在那钵盂之上,灌入寂灭之气,哪知却是毫无效果。悟虚又双手结莲花印,朝着钵盂倒扣下去,同时口中大喝道,“嗡——”正是六字大明咒的第一字音。 这一声喝出,倒好! 只见,钵盂中一道强烈的红光闪烁,悟虚直觉一股大力难以抵挡,将自己震得连连后退。 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长啸,那木鱼从钵盂中飞了出来,微微张开的木鱼口,犹如魔鬼洞穴,吞吐着暗红色气流,犹如黑血一般。 整个佛典,瞬间变得幽暗无比,一个怪异的音节,不断从木鱼口中传来,犹如一挺机关枪,不断扫射,又如黄河决口,连成一片,咆哮倾泻。 悟虚急忙定住身形,一看玄机子,在那四尊傀儡疯狂的围攻下,又受到音波的冲击,飘来飘去,有点风中枯叶的感觉。 悟虚稍作思索,便手持白骨剑,冲了过去。一剑,避开增长天王塑像的金刚杵,多闻天王塑像的宝盖伞,对着玄机子说道,“你去试试,收取此木鱼!”玄机子感激地看了悟虚一眼,拂尘缠住持国天王的琵琶,广目天王的长索,然后猛地一抖,借机飘飞到那木鱼跟前。 悟虚看着向自己四面杀来的血红魔偶,一合掌,复又遁入法界。那四具魔偶一击落空,稍稍一愣,便各自缓缓地回到原来地位置,依旧是血红一片。似乎,只要来人或死,或退去,或闯过此区域,他们便会停止攻击。 玄机子一脸严肃地盘腿坐在空中,浑身开始散发出凛冽的魔气,十几个呼吸之间,便将那血红雾气驱离在一尺之外。随着其手势变换,其盘腿之处,开始出现一座白色骨床,其身后浮现一道道魔影,朝着那诡异的木鱼飞去。 那些魔影,绕着木鱼一阵疾飞,将周围的暗红色气流吞噬一空,然后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黑色气流,一溜烟的钻入那木鱼之口。木鱼顿时停止发出那诡异单调的音节。过了一会儿,佛典中复又响起先前一开始的那种砰砰声。 玄机子四周的魔气更甚,一道道魔影,接连不断地从身后飞入木鱼口中。 悟虚在法界中,手结莲花印,依旧口诵一个“嗡”字音。法界中那些红色雾气,随即消散,化作黑色粉末,又在法戒寂灭之气的作用之下,渐渐化作为灰色,最后渐渐消失不见,化为乌有。悟虚心中猛地一动,在最后之际,伸手一招,一粒黑色细小颗粒漂浮在掌心。悟虚看了看,将其收入一支玉瓶。 待悟虚从法在放出神识,便看到外界红色雾气,已经被玄机子炼化一空,那木鱼也已经全部变作黑色,口中吞吐地皆是黑色魔气,其上方,隐隐浮现出一张面容,依稀是玄机子的样儿。 悟虚便在法界传音道,“恭贺玄机道友收取此物。” 玄机子,将那木鱼摄在手中,看了一会儿,走下骨床,转过身来,面朝着悟虚法界方向,笑道,“多谢悟虚道友义然相助。”然后,扬了扬木鱼,一敛笑容,“此物名叫血木鱼,乃是取佛门高僧的心脏生炼而成,被此处原先的主人天梵大师,用作辅助练功的魔器。” 悟虚见玄机子得了宝贝,并没有得意忘形,起了杀意,便缓缓从法界中出来,看着那犹如鲜血凝固的黑色木鱼,皱眉道,“以原先同门的心脏炼制魔器,辅助自己修炼,这天梵大师,真是做得出来。”同时又暗暗心惊,原来此血木鱼,主要功效乃是辅助修炼的,而方才发出诡异音节,以及驱动那四个魔偶,如此声势,不过是次要功效? 玄机子,点点头,“确实如此。据佟某从此血木鱼中得到的讯息,那仙路欲断未断、天外天欲隐未隐之时,修士人心惶惶,各尽手段,提升境界,增长功力,便是师尊同门也形同仇人。天童山天童寺,主持天梵大师,一夜之间,杀了寺中其余所有僧众,取众人佛心,炼成此物,修习一日千里,但也日益入魔,最后行事败露,受到追杀,逃到了此地,正式拜入魔门。” 玄机子主要用意还是说此物只适合魔道修行,正道佛门若是借用此物修炼,恐怕会走火入魔,要打消悟虚的贪婪之心。 悟虚却是通过玄机子此段语焉不详的话语,在默默推想当中的故事、情景、因果。对于这血木鱼,倒真的没有太大的贪念。一来,自己法界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木鱼,也可以辅助自己修行,二来,后面看到此物如此血腥诡异,心中也本能的排斥。 玄机子见悟虚沉默不语,便指着那弥勒佛手上的钵盂,说道,“悟虚道友,此钵盂乃空香木炼制而成,能吸收神识,隔绝气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道友若是不嫌弃,佟某便抹去上面的魔识印记,送与道友。” 说吧,拂尘打出,那钵盂便从弥勒佛像手中飞起,不在拂尘之下转了两转,化作亮丽的明黄色,朝着悟虚飞来。 悟虚接过,看了看,笑道,“如此正好,小僧还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