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求魔岛,悟虚见李明珊一直朝着囚魔峰飞去,不由出声问道,“这位女施主,难道也是囚魔峰之人?” 李明珊忙道,“大师误会了,我与夫君无处可去,只是暂时在囚魔峰下的一处落脚罢了。” 悟虚点点头,不再出声。所谓佛渡有缘人,又何须问姓甚名谁呢?此间事了,若是有缘自然再见,若是无缘,又何须多问? 倒是李明珊,先前见悟虚一声不吭,犹如老怪物一般,心中颇为忐忑,也不敢随意开口。此刻见悟虚发问,便借着机会,将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及夫君中了一击幽冥化魔指之事,简要地说了一下。 悟虚一路上早已暗自观察过李明珊,一身纯正的道门功法,却是做不得假,再看其言行举止,虽然因有心病,愁眉不展,但眉宇间隐藏的那股巾帼英雄气概,还是可以窥见一二。倒也不疑心李明珊说谎。 只不过,既然李明珊说他夫君岳飞阳,乃是道门一脉的紫阳门宗主,为何其不去清静峰附近,寻觅机缘,反而一直逗留在囚魔峰下?却是有些古怪。 悟虚再细问,那岳飞阳是因何事被何人所伤,方才那黑衣少年是谁。李明珊便有些焦急起来,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直说岳飞阳被魔道之人所伤,那黑衣少年原先是其夫君弟子,名叫韩双。 说话之间,悟虚和李明珊,已经越来越靠近囚魔峰,魔气汹涌,在天为云,在地为海。望着高耸入云,渐渐逼近的囚魔峰,李明珊明显有些惧怕和担忧。悟虚也有点恍惚起来,甚至升起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急忙收敛心神,探出神识,不一会儿便发现前方左侧有所异样。 正要出言警告李明珊,哪知李明珊却忽然指着那里,对悟虚说道,“大师,前面便是!” 哦?悟虚望着前面,将白骨剑取出,飞在李明珊身前,朝着前方徐徐飞去。前方左侧五里开外,魔云弥漫间,悟虚神识可以看到一尊身影,双手正在缓缓舞动,周遭魔气宛如沸水。 待飞了两三里,李明珊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脸色变得惨白,两眼泛红。 悟虚不忍,停下来,传音问道,“李施主,你确定前面便是你夫君?可依小僧看来,前面是一个不折不扣、入魔已久的魔道修士,正在修炼魔功。小僧虽然不怕,但若是无事,贸然闯入,也是自找事做。” 悟虚说得委婉,但“不折不扣、入魔已久”这八个字却是说得很重。李明珊,本兰心慧质,听在耳边,犹如五雷轰顶,一时间,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神情痛苦无比。 正在此刻,一道阴毒的掌风袭来,黑色魔云滚滚,犹如一只巨大的熊掌。悟虚左手抬起,手掌金光闪闪,与那呼啸而来的云掌对击数下。便听得前方那魔道修士传来数声闷哼。 悟虚祭起法界,带着李明珊,以金掌开路,朝前飞去,落在一出方圆不过一里的礁岛之上。一个紫袍男子,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头深深垂在胸前,远远看去,好似一个无头鬼一般。 “师兄!”李明珊,惊叫一声,飞了过去。 “贱人!你给我滚!”那紫袍男子,似乎听出了李明珊的声音,猛然大喝道。双手抬起,向外一翻。李明珊猝不及防,口喷鲜血,倒飞了回来。 悟虚右手虚扶起李明珊,心中却是有所猜测。淡淡地望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岳飞阳,半响说道,“阿弥陀佛,岳施主,若是执意入了魔道,便不是幽冥化魔指的问题了。李施主这边一番好意,求护心丹,请小僧前来医治岳施主的伤势。看来也是用不着。” 悟虚这番话,一是点明岳飞阳是自己想要入魔,要知道若是如李明珊所说,不久中的幽冥化魔指,那么岳飞阳作为紫阳门宗主,断不会主动修炼魔功,而且据悟虚看来,已经是浸淫日久,十分精纯。其二,则是点明,李明珊此次是一番好意,请自己前来,那么无论这夫妻二人有何矛盾,在这件事上,岳飞阳总是要明白和承情的。 悟虚说完这些话,便不再言语。旁边李明珊,却是又气又急,痛声呵斥道,“师兄,你这段时间里,果真是在偷偷的修炼魔功?!” 岳飞阳,两手扣着附近的白色兽骨之上,浑身不停地颤抖,蠕动着,一道道黑色魔气,从其身上冒出,宛如青烟从余烬中飘起。 当日,初上庐山,岳飞阳疑惑猜忌韩双与李明珊有奸情,趁着韩双被魔气所侵,一掌将其打入囚魔峰。前些日子,韩双居然从囚魔峰出来,大难不死,一身魔功还深不可测,当着李明珊的面,突然暴起,大打出手。要不是李明珊以死相逼,只怕岳飞阳便已经魂飞魄散。之后,不管岳飞阳如何咒骂,李明珊依旧守在其身边,悉心照料,又见其被日益汹涌的魔气所侵,便日日到求魔岛寻找丹药。那岳飞阳,却暗地里,瞒着李明珊,主动修炼起魔功来。到了今日,魔功初成,那地上散落的白骨和身上冒起的魔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今日悟虚随着李明珊飞来,岳飞阳,把悟虚当作了韩双,含恨出手,却被悟虚以大日如来金刚掌击伤。 李明珊,越说越激动,从两人从前的郎情妾意,说到宗门的振兴大计,每说一段,便要含泪带恨地痛斥岳飞阳几句。 那岳飞阳,忽然抬起头,双目怨毒无比,面容黑云密布,咳着鲜血,先是嘿嘿直笑,犹如杜鹃滴血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随后方才说道,“到了现在,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在旁人面前说这些!想我岳飞阳,承蒙老宗主不弃,继任以来,为了振兴宗门,勤修苦练,你倒好,趁着我闭关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