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军士,齐声欢呼,要悟虚出任白莲教教主之事。 因为众人商议,定下的布置,包括东西合攻镇江,便在今晚。是以,悟虚也带着蓝玉,急急飞往老山上方东北处。白莲教诸位长老,得到悟虚法界传讯,也各自飞去汇合。 却说,释海离开栖霞山,刚回到鸡鸣寺。久久等待在大殿的其余同门便围了上来,释海缓缓环顾,摇头道,“悟虚师兄,一心要上庐山,去找全真教报仇。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留做外宗白莲教主,也不会和我等留在鸡鸣寺。” 众人尽皆露出失望的神色,忽然有一人,手托木鱼,冷声出言道,“一心想上庐山?是上莲法峰寻仙缘,还是上清静峰报大仇?” “灭嗔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便有一人,当即出列喝问道。 灭嗔本就清瘦的脸颊,见此人出列,对着自己粗声大喝,顿时起了一层寒霜,两根高高的颧骨,犹如冰柱一般,散发出无穷寒意,“陈师弟,佛祖面前,你竟然对着同门师兄大声呵斥?小心犯了嗔戒!” 那被唤作陈师弟的,顿时也火冒三丈,“怎么?还想着搬出戒律,将我等惩治一番?!” 这灭嗔,与释海一样,本是花莲妙法宗内门弟子,是宗门戒律长老座下弟子。而其口中的陈师弟,俗名陈一鸣,却本是外门弟子,如悟虚与朱元璋一般。若是诸位留心,当还记得当日悟虚飞到鸡鸣寺,与宗门劫后余生的诸位同门师兄弟,第一次见面,首先认出的,便是同为外门的陈师兄等人。 当日全真教夜袭莲法峰,部署周密,企图一网打尽。陈一鸣等五名外门弟子恰好被派下山办事,方才逃过一劫。 而释海、灭嗔,还有一名法号般智的内门弟子,却是因为藏身于寒禅潭,听到各自师尊大声传音众弟子分散逃命,避开空中万千剑光,从潭底循着水道,从三叠泉附近逃了出来。 释海、灭嗔、般智,得知全真教血洗莲法峰,三位真灵大长老,也毫无音讯,不敢贸然上山。随后正一教与全真教在庐山相斗的消息传来,三人合计一番,便来到了正一教支持的应天府,在大帅府,找到了朱元璋,被安置在鸡鸣寺。陈一鸣等人,则是知道宗门还有几名内门弟子在朱元璋的应天府鸡鸣寺,便也陆续投奔了过来。 所谓渡尽劫波情义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原本颇有罅隙的内外宗门弟子,在鸡鸣寺大殿内,对着佛祖焚香而拜,不分内外,皆为花莲妙法宗正式弟子,要齐心振兴宗门,报仇雪恨。 此刻,大殿内,灭嗔与陈一鸣,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灭嗔凡尘六层左右的修为,陈一鸣外门出身,虽然只有凡尘四层左右的修为,面对灭嗔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是毫无畏惧。 “肃静!”释海飘身道二人之间,合掌叹道,“阿弥陀佛,灭嗔师弟,一明师弟,佛祖面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一明,乃陈一鸣的法号。陈一鸣,见释海出面,低头合掌道,“释海师兄,悟虚师兄,虽说被妙音长老送下山去历练,却至始至终未说是逐出宗门。如今宗门大劫,同门师兄弟所剩无几,我等还有内外之分,还要互相猜忌?” 佛家之人,讲求明心见性,陈一鸣此言,也是直指诸人本心。原本是内宗弟子的灭嗔,身份高高在上,却如今宗门大树不在,不但要仰仗朱元璋悟虚这样的外门弟子,便是往日里呼来喝去的陈一鸣这些人,如今也平起平坐,心中早已不快。今日释海带着众人前去老山,相助悟虚退敌,见到悟虚在空中,法界灿然,白莲教诸位长老,环绕护立,万众瞩目,要做白莲教教主。灭嗔心里便是难受得很。 释海听陈一鸣如此直截了当,便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灭嗔说道,“灭嗔,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兄,便自回禅房,手抄阿弥陀经五卷。” 灭嗔一向以释海为首,合掌垂首,口宣了一声佛号,一躬身,便自退去。 释海,看着灭嗔背影,微微摇头,随后又对着陈一鸣等说道,“一明师弟,诸位同门,宗门蒙难,灭嗔日夜伤感,心境也大受影响。无心之言,我等切莫也跟着心中蒙尘。” 释海罚灭嗔手抄阿弥陀经,乃是依照花莲妙法宗戒律,惩罚犯有轻慢佛祖重罪的律条,以手指鲜血,抄经忏悔。陈一鸣见释海如此惩戒,便答道,“师兄如此惩戒,一明心中不安。” 释海,微微摆手,“一明师弟,我方才见你周身佛息凝而不散,想必是白莲心法已经练到了三层紧要关头。今晚,我便与般智为你护法,传授后面法诀,助你突破。”顿了顿,又对着陈一鸣周围,宋昭仪、陆平山、王传华、张秋鹤四人说道,“法昭、藏山、传音、问秋四位师弟,不妨也一起随行护法观礼吧。” 陈一鸣、宋昭仪等人闻言大喜,纷纷合掌。 释海也是合掌躬身回礼,随即飘然而去。几个云头,便到了那李文忠的大都督府。 释海手持朱元璋的令牌,在两名军士的陪同下,穿过林立刀剑,擦肩花草喷泉,与门前相迎的李文忠、李善长二人,略一寒暄,便进了议事大厅。 李文忠待释海坐定,便笑道,“释海大师,今日怎么御尊降贵,到李某这里来,却不知有何指点?” 释海微笑答道,“李都督,说笑了。李都督府上,小僧怕是来过不下五六次了。” 李文忠微微点头,“文忠平日里,一直在外领兵作战,此番应天府危急,方才被大帅派了回来。也曾听闻内人几次提到,释海大师佛法高深,随缘点化,指点迷境,渡人惶恐。” 旁边李善长也笑言,“老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