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大师恐怕也会前去。栖霞山一带的修士,却是要劳烦李老坐镇指挥了。” 李林甫呵呵一笑,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看着神出鬼没,来如风去无影的李林甫,再次将身影淡去,饶是身经百战的李文忠也不由生出几分忌惮,愣了片刻,便对着李善长说道,“方才司马大人所言极是。”却不知怎的,一下子又想到住在栖霞山栖霞寺的悟虚来。大敌当前,悟虚、李林甫这样的修士,在军中所起作用,不容忽视,自己与李善长等人先前的合计,是否恰当? 踌躇不已,便将心中所虑,征询李善长。 李善长听后,沉默良久,方才叹道,“你我行事,其实是依照马夫人和那陆仙子等的计策,大帅也是知晓。便是前些日,你我上的军文,也不过是为臣子的为君上分忧罢了。此中深意,文忠你还看不明白?” 李文忠终究是应天府军中主帅,“可如今形势有变,若是再按照先前计策,恐怕难以取胜。” 李善长摇摇头,“我等切莫擅自行事。方才李林甫去又复返,突然发声相问,其中意味,颇令人回味啊。” 李文忠也是聪明之人,一点即透,“司马大人的意思是,那李林甫方才是在试探你我?” 李善长郑重地点点头,“李林甫是马夫人的心腹,马夫人所定之计,其中一石二鸟之意,李林甫肯定也是知晓的。他方才,与其说是试探,倒不如说是告诫。” 马夫人,马灵华,乃是天外天的仙子,法力滔天,她说动了朱元璋,与同为天外天的陆仙子联手做局,要除掉白莲教。若是李文忠、李善长二人对悟虚等露出交好倚重之意,恐怕到时候.. 虽说,修士在人世间,行为处事,有种种莫名其妙的限制,但真要杀一个人,却是易如反掌。 李文忠越想,越遍体生寒。走到地图跟前,细细一端详,自言自语道,“若是如此,须得黄天荡方向,也主向滁州方向动出击,令王宝宝再无任何疑虑。” 下关之军已经前移到老山一带,若是黄天荡也出兵与之呼应。那么身处滁州的王保保,便不得不集结重兵,要将应天府主力围剿于于老山与滁州一带。如此一来,马仙子等高人的计策,便可施行。 黄天荡及南岸的驻军,如今是胡大海从浙西带来的援军驻扎。李文忠此举,却是要将这一部也作为诱饵炮灰。 李善长欲要开口,却见李文忠一脸刚毅,杀气腾腾,转念想到“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慈不掌兵,到时候,暗自通知一下胡大海便是。”遂闭口不言。 .. 栖霞山上栖霞寺,一处幽深禅房内,无光自明,一片白光之中,悟虚盘腿端坐,正在法界观想莲花生大师佛像。自从悟虚那日在老山凤凰岭,演化法界之变,显化莲花生大师佛像,更与多吉等约定,夜夜观想回向莲花生大师,便是一直每夜不停歇。 纵然是再忙,也会分出神识,在法界中作此功课。 这几日,悟虚已经将说动释海等人,以鸡鸣寺为道场,白莲心法为根基,,扎根白莲教,弘扬佛法,重建道统;又洪泽湖方向,暂无军情传来。于今夜,心中暂无多少挂碍之际,入曼陀罗法界,诵罢净口净业等真言,诚心默诵《大日如来。经》,如是三三九遍,念完回向之后,默默观想莲花生大士。 但见,身心消失,时空不知,悟虚一股神识,于不可说之处,不可言之时,看到无尽无边无量虚空之中,莲花生大师,半身是火,半身是如金,端坐在残荷莲座之上,若醒若睡,浑身万道光华若隐若现。 忽然,莲花生大士,睁开双目。悟虚便觉得,自己与之距离一下便被拉近。莲花生大师,端详了悟虚一阵,微微露出笑意,口中吐出一句真言。 仿佛盘古开天,悟虚神识所在虚空,天崩地裂,一下子,便又与莲花生大士相隔关山千万重,原来越远.. 待到悟虚神识之体,在曼陀罗法界,忽然惊醒,睁开双眼,禅房外,传来一个小和尚的通禀声,言道“东海故人潘若雪求见。” 潘若雪?悟虚神识归位,想了片刻,便命小和尚,将其请进来。 不一会儿,风姿绰绰的潘若雪,轻摇慢移,进了禅房。悟虚单掌执礼,“阿弥陀佛,潘仙子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潘若雪本要说几句俏皮话,但见悟虚刚刚从禅定中醒来,整个人如一团七彩光华中,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便叹了一口气,“本宫此番前来,却是想向大师讨个主意。” “潘仙子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有何事,却须得向小僧请教?”悟虚盘腿坐在那里,声音漂浮不定,两眼似闭非闭,还在回味方才神识与莲花生大士相遇情景、意境。 “镇江失守,本宫特来通报一二。不知大师有何良策?” 潘若雪站在那里,原以为自己淡淡的言语,会激起惊涛骇浪。 却谁知悟虚,不惊不怖,犹如一个泥菩萨一般,整个人似乎神游他处,久久没有回音,好半晌,方才缓缓问道,“镇江失守?那尔等要如何应对?” 潘若雪还是第一次看到悟虚如此冷漠地谈论天下局势,望着垂首低眉、似笑非笑地悟虚,不由惊问道,“大师,修为精进,天俗下事已经不足为虑?” 悟虚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了望潘若雪,懒懒地说道,“这些军情,自有潘仙子这样关心的人去做。小僧偷闲参禅悟法,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潘若雪见悟虚似乎换了一个人,跺跺脚,正要退到一边,坐在离悟虚不远的椅子上打算重长计议;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禅房外响起,“悟虚大师,李林甫深夜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