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寺,惠品尊吉相大师之命,送别悟虚之后,急匆匆地赶回山门,径直来到马夫人静养的院落,冲着坐在厢房外面石桌边的刘伯温一稽首,也不言语,便安静地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凳上。不一会儿,便见得厢房内隐隐有七彩光华闪动,同时有一阵说不出的清香飘出。惠品暗暗称奇,想不到这马夫人其貌不扬,哪知经过住持一番伐骨洗髓之后,竟然有如此异像! 不到一盏茶工夫,那七彩光华和浓郁清香,却又迅速消散,随即便听到马夫人从厢房内,款款走了出来,一脸的茫然。 刘伯温和惠品,当即站起来,问道,“夫人,感觉如何?要不要多歇息一段时间?”马夫人站在那里,看了看二人,摆摆手,朗声说道,“不碍事,我已经清醒过来。”又环顾四周,看了看一干拥上来的婢女和军士,皱眉说道“尔等,退下吧。” 一时间,院落中,闲杂人等尽数散去,只有马夫人和刘伯温、惠品三人。这马夫人,也许是刚刚一脚踏入了修士之列的缘故,如今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端庄之上带着点威严,恬静之上带着点脱俗。只见她在这院落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不住四下张望着。最后,喃喃自语道,“原来栖霞寺便是这般,今日方一窥真容。”顿了顿,复又问道,“悟虚大师和郭大小姐呢?难道躲在后山,谈情说爱去了?”说完,嫣然一笑。 刘伯温二人,知道马夫人此刻便若一个瞎子突然得见天日,心态性情都会顿时起了变化,也不在意,只是答道,“悟虚大师,有要事须远行,已经离去。郭大小姐应该还在寺中。” “哦,却不知悟虚大师有何要事,可有说何时归来?”马夫人,转过身,背对着二人,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院落中一棵千年桂花树低垂的枝叶。 刘伯温见马夫人对悟虚之事如此上心,想了想,回道,“有何要事,悟虚大师行色匆匆,有何要事,何时归来,却是未说。” 马夫人沉默了一下,便说道,“方才妖人来袭,多亏了吉相、悟虚大师和郭姑娘。又承蒙二位为我护法。先道声谢,容我回城之后,再一一谢过。” 刘伯温和惠品,自是一番说辞。 马夫人满面春风,见二人谦让,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说道,“吉相大师,此刻想必在闭关。本宫不便打扰,改日再来拜访。还请惠品大师,将郭姑娘请来,与我等一同下山回城。” 惠品,躬身合掌,走出院落。不一会儿,便领着郭敏回来。 马夫人与郭敏以姐妹相称,说了一会儿话,便请郭敏随其一道下山,进城暂住,也好彼此有个伴。一行人正有说有笑,欲要出了栖霞寺,却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一个绝色女子,从桂花树上飘了下来。 刘伯温定睛一看,这女子,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素色汉代款式的长袍,眉如新月,眼如星辰,一把白色剑鞘挎在腰间,站在那里,神采奕奕,气度非凡,似乎是饱读诗书的儒生,仗剑行走天地之间。 马夫人却是神色一凝,静静地看着这名女子,神色之间似乎带着一丝厌恶。这名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上前来,左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马氏,不由哈哈大笑,“当日九天峰一别,想不到姐姐如今竟是这般模样。妹妹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马夫人脸色一变,斥道,“你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 旁边的刘伯温,走上前,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放肆,难道不知道我等是天兴建康翼大元帅府上之人?” 那名女子,看也不看刘伯温,只是盯着马夫人,嗤嗤笑道,“原来是天兴建康翼大元帅府的马夫人。。失敬失敬。”又对着旁边的郭敏说道,“这位想必便是东海浩然真君的心爱弟子冰昙仙子郭敏吧?小女子欲往东海一游,不知道郭仙子,可否纡尊同行?” 说罢,便是伸出一只芊芊玉手,直向郭敏手腕抓来。 早有准备的郭敏,急忙施展出龙息行水化风*,欲要闪躲,却见这只玉手,在半空隐隐有摘星夺月之势,在半空轻轻一晃,已然搭在自己手腕上。 旁边的刘伯温,以奇门遁甲之术,上前挡在这名女子身前,手势晃动,牵引周天星力,凝出一尊黄金力士,向其奔去。 这女子不闪不必,视若无睹,只扣住郭敏手腕,便要飘然飞去;那刘伯温召唤出来黄金力士,冲到其跟前,便没入其身,如泥牛入海。 却见郭敏颈上玉佩,忽然飞到空中,放出道道金光,随即又有无数带着浩然之气的古朴文字闪现,将郭敏围在中间,定在半空。 马夫人见到此境况,手指微动,朗声唱诵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我儒门正道于心。” 便见,那些古意盎然的文字,发出耀眼的光芒,散发出浩浩荡荡的气息,切断这女子与郭敏之间的灵气牵引,震开其本已扣住的玉手,将郭敏护住,缓缓送回到地上。 那名女子见郭敏退回到原地,依旧保持着飞去之势,一边远去,一边笑道,“儒门功法,原来如此。”笑声还在,人影却已渺渺。 . 刘伯温和郭敏,本欲询问此女子究竟是何人?见马夫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好暂时按下不提。 那远去的女子,一路北飞,顷刻间,来到了元朝大都某一处所在,缓缓从云头降落。有两人人,在下方早已等候多时。若是吉相、悟虚和郭敏在,便可一眼认出,此二人正是先前栖霞寺偷袭,企图掳走马氏中人。 色阎罗罗欢不用说,另外一位,也是喇嘛装扮,全身枯瘦,断眉小眼,此刻见这名女子回来,便急忙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