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彤儿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啦,待刘长老在南方起义成功,奶奶便将你护送到义军之中,帮你找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家男儿。”赵彤满脸通红,蚊子般低声私语道“奶奶不许胡说。” “奶奶怎么是胡说啦?想当年,奶奶和你爷爷洞房花烛夜之时,才刚刚满十四岁。那个时候比你还小,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扎着两根小辫子,比你还喜欢撒娇呢。”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回忆着年少之时,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忽然又双手紧紧握住赵彤的手,厉声说道“可惜没多久,便有两个喇嘛和一队元军跑到村子里来,说是要追查白莲逆匪。却是捉鸡杀鸭,搜刮财物,还要凌辱你刚生下你的母亲,结果你父亲,还有你亲爷爷亲奶奶,为了保护你母亲都惨遭毒手。那躲藏在隔壁我家的养伤的白莲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便翻墙与那帮贼人拼命,你奶奶我家那个汉子,十七八岁血气方刚,将我藏好,也拿起斧头,冲了过去。等没了动静,我爬出地窖,到你家一看,我家那口子和那帮元狗尽皆倒在血泊之中,那负伤的白莲长老也力尽而亡,你那亲母亲也因惊讶伤心过度,不久便撒手而去。” 赵彤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刘嬷嬷讲述这些悲惨往事,但每次听起,都是泪流满面。此刻也不例外,紧紧地抱着刘嬷嬷,呜呜地哭着。 刘嬷嬷圆睁着双眼,竖着柳眉,抚摸着赵彤的后背,说道,“彤儿,不哭,不哭。奶奶自从那日嚎啕大哭之后,便再也没有哭过了。”说吧,将赵彤又轻轻扶起,仔细抹去其脸上泪滴。 赵彤过了片刻,缓过神来,坐回椅子,忽然看见刘嬷嬷嘴边又一丝血迹,惊声说道,“奶奶你吐血啦?!”刘嬷嬷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心气浮动,没有压制住内伤,以至于说话之间,鲜血涌出,当下接过赵彤递来的手绢,用手轻轻抹去嘴角血迹,说道“这次在白鹿庄,奶奶我不小心中了那狗皇子巴尔措达一击噬心掌,因为缺少药材,所以拖到了现在。明日,奶奶便再去各大药铺问询一番。”赵彤忙问,“需要何种药材?”刘嬷嬷却不言语,直叫赵彤无需操心便是,随后又和赵彤说了几句,便自自行离去。 赵彤一脸担忧地在夜色中送走刘嬷嬷,看着手中那颗圆润的珍珠,又想到刘嬷嬷方才的那些话语,心神一阵恍惚。站了片刻,将珍珠收入香囊,然后走到壁柜处,抽出那本夹着信笺的佛经,将信笺取出,静静地看了一眼,便将其递到香炉跟前,烧成了灰烬。 正所谓 山郊野外把身藏,原来彤儿不寻常。 沧海月明珍珠泪,素笺诗情夜色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