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来领导不同,新昌好不好跟我们切身相关,而他们是可以任期满了拍屁股走人的。”
贾栋材明白了,黄大仙这是委婉地向赵建国示好,以便今后在常委会里互为援手。可这跟老子有毛关系,老子有老板跟卢县两座靠山,只要不犯重大错误,谁能奈我何?
操,这伢子是真敢说,可黄局长就吃这一套。大家都不是细伢子了,情谊归情谊,没有切实的利益,谁会去冒那风险?
“真的吗?”
“这还有假?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没有七八年工夫,想都不要想再进步的事。”
“你呀”,黄局长举杯道:“我来给你上一课?”
“来撒。”
很简单,贾栋材现在搞的事是暗渡陈仓,现在李县长、卢副县长要他做事,可以装作没看到。等到花木基地成功了,还能坐视那么大一块经济利益被他独吞?
“莫狡辩,三次卖货都有苏晓青的份,这里面没鬼才怪!
伢子,我都能看清楚的事,你以为他们会看不出来?老板还好说,那人心胸宽,只要下头把事办好了,很多事都能装糊涂,卢德铭呢?
还记得上次的事不?郑三藏、黄悟空,你以为他是开玩笑?办公室出来的人,还当过副主任,你觉得他会乱开玩笑吗?也就是郑波嫩了些,要换成刘冬生那样的老脚子,还不得内讧不休?”
是啊,想起上次的事,贾栋材不禁后背心出冷汗。现在人平工资不过四五百块钱,他一个多月就赚了十几万,心里不怕才有鬼。也正因为怕,他才夹紧尾巴,连台彩电都不敢买。
“不过,你也莫怕。这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只要你把手脚洗干净,没证据的事,谁能把你怎么样?
嘿嘿嘿,要是基地上了正轨,你能马上撒手,保证他们还要安抚你,求着你传帮带。要是你再胆子大些,手下有帮人,外头又有盟友,连李县长都不敢轻易动你。
你以为赵建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真是历任书记、县长不想下手?
哼,当官的有几个干净?赵建国提拔的人遍布全县,万一搞出事来,谁收得了场?”
贾栋材默然,到了他这个位置,想保住手里的东西,除了再往上爬外,还必须象黄局长说的这样拉帮结派,让上头不敢轻易动他。
“所以?”
黄局长又举起了酒杯,退无可退的贾栋材只好也举起杯子,痛快道:“行,我来安排,争取给常务当临时秘书。”
“干”
“干”
两人一饮而尽,接了个政治任务的贾栋材也诉了诉苦,顺便问问老领导有没有办法。这位老领导啊,那脑壳转得比谁都快,总是能想到不错的办法。
可让贾栋材没想到,黄局长古怪地看了他两眼,玩味道:“李县那么说,你就真那么想?”
称呼从老板变成了李县,政治敏感性不低了的贾栋材心里一惊,随即又安然。人嘛,位置不同就想法不同,他当副所长时大体上唯黄局长马首是瞻仍有小算盘,当了副书记后就能跟黄局长讨价还价,想来黄局长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
黄局长点了点头,有些话在公开场合说是不讲政治,朋友之间谈心又是金玉良言。就如当初黄局长认为苗木业大有可为,但也不会放弃林业局局长职务去开创新局面;同理,贾栋材已经爬到了正科,在数年之内进步无望的情况下,该讨好领导贪功冒进,还是稳打稳扎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把握的话,抓住冬闲时节扩大规模,可以抢到一年的先机。这个时代变化太快,早一年晚一年或许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事办得好,不难给行署、地委领导留个好印象。
”伢子,我要是没在市容市貌跟后山公园的事上中奖,书记、县长会那么重用我?到了我们这个级别,想再往上爬,光靠书记、县长是不保险的。你要趁着现在年轻,赶紧在地区找路子,莫跟我们样,等到资历、级别都够了时,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嘬着酒的贾栋材默然,即使黄局长没说他也猜得出,这次领导突然被破格提拔,不单是李县长在大力推荐,或许后面还有背景雄厚的钱书记在暗中运作。可这事很难,稍一留神就会弄巧成拙,头疼的贾栋材琢磨了一阵,迟疑道:“走一步看一步?”
“嗯”,黄局长也想了想,指点道:“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要让领导认为你尽力了。
对了,你不是支使王娓娓卡了他们的建房手续吗?伢子,你说要是等他们的房子动工了,你在场部后面建个养猪场,他们会不会着急上火?”
我的娘耶,要是这办法都敢用,保证今天建猪场,明天就会被老板拎着耳朵骂咧。
“蠢,你不无所不用其极,领导怎么知道你尽力了?再说,老子又没叫你真那么搞,后面不是有菜土吗,多浇些大粪呢?你是学理科的,晓得什么东西最臭吧?”
这倒是个办法,贾栋材咂吧着领导的龌龊办法,连连点头。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