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他凑来的那十几万会很快花完。”
也就是说,基地赚的只是账面上的微利?
怎么是微利?这是净利30%以上!
卢副县长详细给书记算了一笔账,比如一千块钱从老表那收过来,加价卖出去……只不过拖欠尾款的事成了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换句话说,在卢副县长嘴里,只要基地能撑得过半年,整个形势就活了。待两人心里一喜时,卢副县长却话锋一转,小声道:“书记,这事我们心里得有数,可能最终拿到手只有15%左右。”
罗书记点了点头,纪委张书记向他汇报过这事,知晓此事的几位领导也默许了。这种转手生意,能赚15%已经相当不错,只要基地不亏损,就能维持下去,起码农民的收入将大幅度提高,那就是实打实的政绩咧!
“什么时候可以形成规模?”
“小贾是说年底,但我估计够呛,尤其是他还想搞种苗中心。”
罗书记刚舒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悦道:“搞基地都资金紧张,他还好高骛远?”
什么叫好高骛远,目标不远大,能做得成大事?搞工作嘛,尤其是开拓性的工作,谁不是先干了再说?
唉,卢副县长佯装叹了口气,无奈道:“书记,你误会了。如果不搞种苗中心,他就没办法捆死这些采购人员。要是只采购点高档花木,到哪采购不是采购?我们这边便宜,还运费高得吓人呢。
可江浙的人胆大敢博,小贾拿出一个回报率吓人的合作方案试探,他们就动心了。刚才吃饭时,那位苏小姐还当场答应先投资十五万购买设备,等她公司的财务宽松了再追加十万。”
好事咧!
可高兴没两分钟,罗书记又觉得哪不对了,立即反问道:“既然是国内还没成功的东西,小贾能有把握?”
只干有把握的事,能叫有魄力吗?
卢副县长暗暗鄙夷,却正色道:“书记,小贾在学校时跟导师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并且在数种花卉上都已经获得了成功。他们没有继续进行廉价替代材料的研究,那是因为资金和市场需求。
用他的原话说,这种理论上已经可行的技术研发,比的就是谁的钱多、人多、速度快。我只读过个农专没读过正牌子大学,但我知道我们学堂里的方书记是在部队里提的干,想来大学里当官的也就那水平,真正有本事的都当不了权。”
废话,方书记以前就是罗书记当组织部长时的老书记,工作搞得平平庸庸但资历老,地委才安排他去袁州农专当书记,解决一下级别问题。
“这个问题不谈,他们怎么对小贾有信心?如果他们感兴趣的话,完全可以去大学里找专家教授嘛。”
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解释清楚,卢副县长怎么说服罗书记给予支持?
“书记,你是当惯了老板,哪晓得打工仔的心思?”
这话说得俏皮但有不讲政治之嫌,即使卢副县长的后台老板很硬,罗书记的脸色也阴沉起来,冷声道:“什么意思?”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同为常委且后台够硬,卢副县长哪会象其他副县长那样,仰书记鼻息?
“书记,那些客人说得好听是经理,其实也是打工仔。请专家、教授没那实力,自己当老板估计也够呛,但他们手里有实权。”
当领导多年的罗书记马上明白过来,这就是搞损公肥私那一套,用未来的种苗中心去绑死那些采购人员。也就是说,只要有那个成功的希望,再加上到位的好处,这些名为经理的采购人员采购高档花木时,就会有明显的倾向性,而且会帮着搞关系。有了明显的倾向性,又有了行内人帮着跑,花木基地的销售就会顺利得多,回款也会顺利得多,基地也就能快点成型,从而成为县里新的亮点工作。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基地能否周转得过来。
“有把握吗?”
“应该问题不大吧,苏经理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再说,她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总认识一些有想法的朋友吧?”
没错,是这道理,罗书记扭头道:“老余,给炳忠打个电话,赶紧把城郊林场的钱拨下去。”
“好的”,余主任连忙放下饭碗,掏出手机给财政局吴局长打电话。
看着余主任三两语就把事办好了,卢副县长多少有些得意地笑起来,有了这多出来的二十万,小贾又能多撑两三个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