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如纱,省医学院的操场上,人影绰绰。
刚跑了一半的成国栋一边往回走,一边数落着找来的贾栋材。当了领导工作忙,没时间关心胡娟也就算了,同在一个县城里,连她今天要来考试也不晓?
等哥哥数落完了,莫名其妙的贾栋材不解道:“满哥,她们自考不是去地区吗?”
“考研!”
贾栋材吓了一跳,那妹子本科都没考完,就想考研了?
“大专毕业两年就能考,她毕业就拿了大专文凭,今年不正好两年?”
“哦”,贾栋材应了一句,没再说话。他又不是傻子,胡娟一个黄花妹子经常去帮他洗衣服、搞卫生,那意思还不明显?可他对胡娟没感觉,从小看着她长大,当妹妹还差不多。
成国栋也知道老弟没那意思,但再没意思也得让人家考完研,他能化悲痛为力量,小表妹未必可以。那是一道坎,迈过去了,涅槃重生;迈不过去,很可能会沉沦不振。
“哦”,贾栋材又答应了一声,不禁暗暗叫苦,要是那妹子一直考不上,自己就一直不找对象?可满哥难得张次嘴,莫非他还能不答应不成?
成国栋叹了口气,苦笑道:“没让你不找女朋友,我是让你莫伤着她,晓得她搞么这么上进不?她是觉得你太有本事,觉得配不上你,所以才拼命读书。”
贾栋材愕然,从小到大他就没招惹过她,那妹子脑壳有病吧?
“这种事谁说得清,你以前还不是一样发癫样追杨小敏?”
成国栋这么回了一句,又道:“细毛,跟你商量个事?”
“说就是”。
钱的事,成国栋属于那种烂好人,小表妹天资聪慧,今年考研的希望不大,但明后年很可能考得上。以她的家庭条件,即使这两年能存点钱,估计都会交不起学费。
钱的事无所谓,只要哥哥开了口,再多的钱贾栋材也不心疼,但他不会因为一个外人,闹得以后家里鸡犬不宁。
“小事,到时候我把钱给你,以你的名义借给她就是。”
“嗯”,衣着朴素的成国栋答应了一声,跟着西装革履的贾栋材来到宿舍楼下,在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中把越野车里的东西拿下来,便催着他去机场接人。
“那我不过来了,接到人就直接回去。”
“赶紧走,现在到处修路,等下一上班,街上还不晓得几堵。”
可贾栋材把车开出校园后,并没有往机场方向去,而是回了宾馆跟黎冬、苏晓青一起吃早饭。与他预料的一样,本就不情愿的黎冬没能说服苏晓青,正等着他来详细解释。
可这事怎么解释?
贾栋材总不能告诉苏晓青,配方是现成的,就写在他脑壳里吧?
苏晓青又不比外行的卢副县长他们,如果低成本的离休繁殖技术那么容易研发,早被专家们搞出来了,哪还轮得到他研发?
解释不通,贾栋材也就不解释,坦诚道:“晓青,这事对我很重要。我这么说吧,专家治国将是潮流,所以现在的领导干部都热衷搞函授,通过各种途径拿学位。
这是一个大趋势,我不屑搞那种勾当,也没可能脱产去读研。所以,我想趁着现在的工作专业对口,搞出点名堂出来,以后在履历上更好看也更能服众。”
开玩笑吧,大家都造假,你不想造假,就想公司投入几十万弄个名副其实?
好笑的苏晓青把玩着素瓷调羹,提醒道:“栋材,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与公司无关吧?”
“也不完全与公司无关,要想把基地建成,而且控制在我们手里,光靠一个领导信任是不够的。如果我能开发出这项技术,势必名声大振,即使有人想摘桃子,都不得不考虑舆论风评。
退一步说,即使我没搞成功,也能把公家的股份压下来。否则,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控不了股,只要基地上了正轨,我被调任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
不可能,这又不是纯粹的当官,不懂行的人能玩得转?再说,基地的股东越多,利益纠葛就越多,哪个领导敢轻易得罪那么多人?
什么叫控制在公司手里?精明的苏晓青很清楚,基地建在新昌就是贾栋材的,只有建在杭城才是公司的。
“我不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就你自己搞。贾书记,这是生意,生意就要按生意的规矩来。”
给你一条发财的路子都不要,巧舌如簧的贾栋材暗恼,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才占着道理。
“冬冬,你呢?”
“我”,黎冬为难地看向两人,苏晓青立即打断道:“这事不能征求她的意见,要不然我退出公司单干!”
吓唬谁?
然而,贾栋材见黎冬面露难色,便知这事勉强不得。就如上次冯大龙不愿入股一样,再有把握的投资也会有风险,几十万的投资一旦打了水漂,远不是一句‘我为了你好’就能抹平的。
“冬冬,不要被感情因素左右,你就按照你真实的想法做决定。觉得这事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