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省城,还是有些冷。 不比农民出身的贾栋材,娇气的黎冬怕冷还怕脏,平时从苗圃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情热时还不觉得,等到乱冲乱撞的男友戛然而止,让她从半空跌落凡尘,面若桃红的黎冬顿觉没开空调的房间里冷,身上还粘粘糊糊极不舒服,没好气地掐着他的腰间软肉,娇啐道:“起来,流氓!” “哦”,被掐回神的贾栋材不敢看她,连忙滚到一边,呆看着她拿被子裹着下床。 羞愧! 从口干舌燥的冲动……,到最后那一哆嗦,真正的过程只有区区几下? 如果真他妈的掐着秒表算,或许、可能、大概,还没有五秒? 觉得羞愧难当的贾栋材是第一次,但好歹也看过黄书、进过录像厅,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黄书还能说是艺术的夸张,录像里总是真刀真枪吧?白人、黑鬼功能强大还能说是人种问题,小日本的三寸丁呢? “你不洗澡?” “哦”。 “傻子”,见这家伙还光着躺在床上发愣,娇羞的黎冬伸出只欺霜赛玉的纤手,没好气地狠狠掐了他一下。 “痛!” “傻样,赶紧洗澡,臭死了!” 被掐痛了的贾栋材这才回过神,见她不象生气的样子,连忙进浴室草草冲洗。没洗几下,贾栋材又口干舌燥,胡乱擦干后,讪笑着爬上另一张床,将半推半就的她强搂进怀里翻身而上。 …… 一夜承欢,一夜拥眠。 海棠春睡的黎冬被bp机的闹钟吵时,晨光透过厚实的深色窗帘,在客房里画出一条明亮的光线,枕边的贾栋材还在呼呼大睡。 容光焕发的黎冬连忙伸手把bp机关了,又在他怀里窝了几分钟,然后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拿着房卡到隔壁开门,蹑手蹑脚地拿出自己的干净衣物,再回来在浴室里换上。 等到快七点,已经把两个人的衣物都洗干净、收拾好的黎冬见贾栋材还没醒,连忙将他推醒。 “栋材,该起床了,我们还要赶回去。” “哦”,睡眼惺忪的贾栋材揉了揉眼睛,见红桃花色的黎冬坐在床边,不禁又心热不已,但她打开那只黑爪子,啐道:“赶紧起床吃饭,屋里那么多人等着呢!” “是哦”,想起苗圃里那么多工人等着,还想要的贾栋材只好起床,匆匆忙忙洗漱。 “苏晓青起来吗?” 刚把隔壁房门关上的黎冬摇了摇头,小声道:“让她再睡一阵,给她带一点东西在路上吃。” “哦”,贾栋材从取电处拿起房卡,搂着黎冬去三楼的自助餐厅吃早饭。 时间还早,餐厅里用餐的人屈指可数,贾栋材装了一大盘,与黎冬坐在靠窗的圆桌边狼吞虎咽。明艳动人的黎冬小口小口地吃,与吃得稀里呼噜的贾栋材对比鲜明。 食不语的黎冬,小口吃完少得可怜的几块奶油蛋糕和一杯牛奶,又等狼吞虎咽的贾栋材吃完,小声道:“栋材” “嗯”,贾栋材饭量大,吃完一大盘又端来小半盘。 等第二盘都吃完了,黎冬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小声道:“我昨夜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昨夜? 昨夜,由生到熟的贾栋材,只顾着一遍又一遍地犁她那块好田,哪记得她说过些什么? “流氓!” 面若桃花的黎冬啐了一口,又提起出去发展的事。她在新昌呆够了,以前是怕去了沪市干不出名堂,要在姐夫那寄人篱下,现在有了贾栋材这么强悍的男友,就想着回到她最热爱的大城市。 “栋材,我算过,只要我们再干两年,赚的钱足够我们在沪市买个房子,至少还能剩下几十万。我们有自己的房子,手头上又有余钱,肯定能在那扎根的!” 房子?余钱还几十万? 正调笑的贾栋材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娇艳的黎冬,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冬冬,我对赚钱没那么大兴趣。再说,我去了能干嘛,人生地不熟。” 还是想当官,黎冬最后一丝奢望也破灭了,贾栋材见她突然黯然失色,连忙道:“你想去那生活,那就去呗。等我们有了钱,我找人把你调到驻沪办事处去。周末的时候坐飞机来回,自己又有车,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事。” 沉默半晌,悲苦的黎冬不甘道:“我们一辈子这样?” 贾栋材沉默了,他以前听黎冬怀念过沪市,但不知道她如此执着。他自己在省城呆了四年,也会偶尔怀念,但从没想过在这安家落户。 良久,贾栋材闷声道:“冬冬,你知道我的志向。” “那我呢?” 前途与爱情,饶是贾栋材在梦里过完了一辈子,仍然不知该如何选择,半晌嗡声道:“我不知道,我想从政,又想和你在一起。” 黎冬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脑壳,强笑道:“好了好了,有你这句话就行,好歹也是当副所长的人,怎么跟个细伢子样?晓得的人晓得你是我领导,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冬冬?” 唉,或许晓青说得对,爱情那东西只是一种幻觉,失落的黎冬强笑道:“好了,你不想去就算了。几年以后的事,谁晓得呢?万一你想去,或是我不想了呢?” “哦”,只是心智成熟但不懂女人的贾栋材长松了口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准备了几个月的红绒盒子,现宝似地讨好道:“冬冬,去年元旦就准备给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你先戴着,等我以后有了钱,再给你买个钻石的!” 打开一看,一枚精致的金戒指在灯光下金光灿烂,刚才还黯然神伤的黎冬又不禁热泪盈眶,迟疑地接过戴在左手中指上。可等苏晓青醒来,三人上了车之后,她又将戒指取下放进贴身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