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高海阔难以再得,正道被缚,所以子规败下了阵来。 “不过……”丹歌并不信子规就这点斤两。 果然,沙土落地之后其中有东西耸动,良久钻出头来,乃是一只蚯蚓,这蚯蚓身上有环不足为奇,于是那廿於菟的环就克制不了子规,反而要被他的蚯蚓同化了。 “呜。”那边的廿於菟低吼一声,有些不悦。那蚯蚓身上的环陡然裂开,形成一道弯钩,弯钩一侧具有倒勾,正是鱼钩!在鱼钩面前,蚯蚓只是饵料。 鱼钩微动,眼看着尖头就要刺入蚯蚓,蚯蚓却将身子一抻,变得如同丝线一般粗细,一头往鱼钩另一端的小眼儿一钻,扭回头来就要打结。 这蚯蚓正是变成了鱼线,只要这结打好,鱼钩就为其所用了。 那鱼钩钩身变直,倒钩褪去,化作一根绣花针,而那丝线,在之前为了制服鱼钩时已经穿眼而过。穿针引线,针在前,线穿入针内,则被针所摆布。 子规败了。 他抿着嘴,叹了一口气,他扭回头来看着丹歌,无奈一笑,“说好的邪不胜正呢?” 丹歌见他没有什么大碍,拍了拍他的肩头。却见子规的印堂滕然一暗,丹歌暗呼不好,立刻看向对面的廿於菟,只见那怪物此时神采奕奕,俨然气运大增。两人以声化形进行了一场见招拆招的相关道的争斗,而这输赢的赌注,就是他们本身的气运,子规这一败,那怪物凭空多了一点依仗。 子规懒懒地看着廿於菟,“唉。虽说这变化不足以改变战局,但却是给我添了一些阻碍。” 丹歌安慰道:“不挨得的。” “哦?!”那第三头稚嫩而含混地哦了一声,声音之中满是耻笑之意,似乎从丹歌子规空中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它还有什么手段?”丹歌心忧起来。 子规猛然想起,“对!它还有第四头、第十一头和第十二头没有动用。” 子规话音刚落,那边的廿於菟第三头、第四头、第五头、第九头和第十一头竟是齐齐地吼了起来。 滕然间天地一暗,那维持了许久的金乌玉兔符箓光芒消失,一股子黑烟从四面八方凭空产生,将丹歌子规笼罩。这世界霎时变了,宛若是无间地狱一般,黑色填满了他们的眼眶,他们既不知天在何处,也不知地在何处。 他们站立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在黑烟笼罩之下,他们除了站立之处,其他的地方都好似深不见底了。那黑烟涌动着,自上而下,自左而右。丹歌子规感觉自己站在了魔鬼的口中,魔鬼溃烂的魔舌舔舐着牙周,也许不知何时猝然把他们一卷,就生生地咽下了。 也许是这想法起了作用,黑烟弥漫着渐渐潮湿起来,又无比粘稠,伴之酸腐的气味来袭,是腐烂的味道,就仿佛是黑暗之中的不远处陈着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丹歌子规就像是已经到达了魔鬼的腹中,这魔鬼一定臃肿着,嗝起的腐味也许名为美餐。 不久,呼呼地冷风吹拂了起来,魔鬼酣睡了吗?而他们,或将不久,陷入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