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默无声,诡异莫测。
以天幕携刀侍卫和四国使者,围成的陈国庭院内,众人一片狐疑惊悚,瞠目结舌,直直盯着中间,抱胸狠喘,略显狼狈的张文淼。
沉『吟』中,房寅举步上前,沉声道:“张大人,本官不是太明白,您方才的意思,可否详细说明,这上官琴,怎会伙同官洲知县徐清廉,加害于您?”
上官琴自听到徐清廉二字,便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哆嗦不已,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唇抖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张文淼狠喘了口气,强撑起身子,急急走向被一众侍卫,反手扣肩控制住的黑衣人,愤恨的目光,几欲将他们凌迟,咬牙切齿道:
“就是这些人,就是他们,半月前,本官自一品香回府,路遇刺杀,幸得高人相助,侥幸留了一命,经本官审问,那领头之人酷刑之下,言是受官洲知县,徐清廉所买!”
扬着吃人的目光,复又走到上官琴面前,指着鼻子骂道:“本官本着同僚之情,暗中将人处理,权当没这回事,可你们也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威胁本官,真当本官没脾气!”
上官琴被他厉眼狠声所吓,下意识连连摇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言此,上官琴是满心的委屈懊恼,担忧害怕,今夜真是触了霉头,宫宴,她奔着慕容墨觉而去,明明是慕容墨觉喝了那杯茶,醒来后,怎会变成了忠启公那坨死肥猪!
被当众捉『奸』,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可一心求死中,她忽然想到,那肥猪在凉亭外见到过她,一副『色』『迷』『迷』的猥琐小眼,直勾勾盯了她半响,所以,定是他暗中做的手脚,毁了她!
奇耻大辱,夺身之仇,怎可不报!
所以,她携了平日所有攒的私房钱,欲偷偷寻几个杀手,无头苍蝇之际,却无意碰到了自称官洲知县徐清廉的男人。
本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可那徐清廉谈及忠启公,满腹怨恨毒念,道帮她也是为了自己,言那忠启公,曾祸害了他的老相好,让他当众捉了『奸』!
一听捉『奸』二字,她再顾不得其他,强烈的怨恨杀意,徒然簇拥入脑,匆匆带着他给的几个黑衣人,趁夜,悄悄入了陈国院,可——
这满地的尸体,却真不是他们杀的啊!
他们进来时,人已经死了,血流了一地,只那忠启公,留了一口气在,她本还存了害怕,可一见那坑害她的人,顿时失了理智,自地上捡了一把剑,便狠狠在忠启公身上刺了几个血窟窿!
却只刺了两下,便凭空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她连模样都没看清,便被人踹倒在地,那人也奇怪,不杀她也不说话,只用剑柄,推着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她这满身的狼狈,和满脸的血迹,就是这么来的!
待她可以睁开眼,却见跟她来的那几个黑衣人,身上脸上,亦全是血迹狼狈,衣衫也被划破了多条口子,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混战。
她之前还在疑『惑』,那三人如此奇怪的举动,可此时却若当头一棒,徒然明白过来,那三个黑衣人,不是不杀他们,而是欲推了他们出来,当替罪羔羊!
思极甚恐,浑身抽搐,上官琴惊恐之下,一时没了分寸,只觉嗓子提到了喉咙,憋得她难受。
偏偏,房寅秉公办理的官府做派,依旧在不依不饶的追问,明明不关她事,却句句让她惊恐的无以复加,张不开嘴反驳。
“张大人,你说你认出,他们便是往日袭击过你的人,可黑夜中,杀手几乎都一个装扮,自头黑到脚,不知,你是如何认出的?”
闻言,张文淼上前,指着其中一黑衣人身上的腰带,磨牙道:
“房大人,审问那日,那领头人言明,他们的人,佩戴的腰带与旁人不同,腰带中间会扣上一红『色』圆扣,说是与他们的帮规信仰有关”
言落,众人齐齐看过去,细瞧之下,果真见那人腰间,如张文淼所言,扣着一红『色』圆扣,拇指般大小,不仔细看,还真不太注意。
狐疑审视的目光,又朝后面的黑衣人,挨个看去,皆同那人的装扮,如出一辙,这么说,张文淼,并非胡说八道?
房寅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沉声道:“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但张大人可有证据,还有,大人又是如何肯定,上官琴同此事有关系?”
“哼!”
凉风中,房寅冷哼一声,愤声道:“证据?哼,本官后院,树枝黄土,掩埋的一众杀手尸体,便是最有利的证据!至于上官琴”
略略一顿,眸泛幽深诡异,双手攥的死紧,身子轻颤,隐有滔天的怒意:
“徐清廉残害,是因为本官,得知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上官琴参与,是徐清廉亲口告知本官,若房大人有疑问,可提了那徐清廉,本官可当面与他对质!”
一语惊风,喧哗中,房寅招来两人,扶住脚下虚晃的张文淼,微一拱手,肃声道:
“本官谢过张大人,特来为本官解『惑』,先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