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拿着祭祀用品,在族长前妻的墓前席地而坐。
她正准备拿纸钱添到火盆里,她隐约看到火光中,有那张她最嫉恨的脸颊似乎在对她发出不屑的深情。
玛丽心中的怒火噌地被点燃,“贱人!”随之一堆纸钱被扔到火盆里,暂时把熊熊火焰压了下去,可是这纸不是灭火的,它助燃啊!更加汹涌的火苗喷薄而出,把玛丽的黑色面纱都烧的开始缩小了,她额间一缕精致的发,被这大火燎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开来。
玛丽忙向后推去,不顾平时被保养的近两厘米长的指甲,直接抓起地上的土,向着火盆里面投去。
“贱人,你已经死了!你再也不能跟我抢男人了!你知道吗?喊你姐姐,不是我有多么喜欢你,是因为他爱你!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还不是因为肚子争气!那又怎么样?你和你的崽子还不是被我毁了!”
T族长听着设备传来的声音,拳头已经被握了起来,一点都不尖锐的指甲,把手心都钝出了鲜血,虽然血不大,对于他灵敏的嗅觉而言,已经足够严重,血腥气味让他的暴怒冷静下来,他越是着急,情况越是复杂的时候,他天生就有一种自我冷却的天赋。
他很快松开手指,任向着伤口奔涌而去的鲜血遇到这空气而凝固结痂。他现在已经足以肯定,是玛丽谋杀了他的妻子!至于儿子们为什么没有被她害死,得归功于妻子身边最忠诚的手下!是他们拼了命地保护了双胞胎儿子K和J!
妻子很早就表示不喜欢玛丽,说她嫉妒心重,可是他一直对于玛丽的忠诚度欣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人性岂止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在各种复杂的初始条件下,都会酝酿成不同的结果,往往念之间,南辕北辙!它不讲道理,不需要遵循什么规则与限制,在利益的驱动与外界诱惑下,心会变得难以捉摸!
只有女人会更了结女人,如同男人深知男人的的天性一样!他错了!
对于玛丽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玛丽有着很偏执的性格,如果把这投入到工作上,这会让她足够优秀,脱颖而出!但是她已经偏离了正常人的轨道,这种执念去谋害他人之时,她就是一个魔鬼!
怪不得他很难对玛丽有所感觉,反而有一些不舒服。玛丽的演技,绝对精湛!他已经糊涂了二十多年,该清醒了,郑雷已经对他发出了邀请,他是一定得赶过去的!
“让她自生自灭吧。不过吩咐你们的事情不要停止。”T族长拿着对讲机,向着黑暗中的潜伏护卫吩咐着。
玛丽今天就跟魔怔了似的,一直跟火盆过不去,她的一些指甲已经被自己折腾断了,一些血覆盖在了本来就是红色的指甲上,在暗处盯梢的人也觉得惊悚,玛丽不会真的被那东西致幻了吧?
族长真是可怕!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玛丽自己去折磨自己。
他究竟是多么熟悉人心?
园子里面起风了,把火盆里面的纸钱又吹旺了,玛丽的脸被燃烧纸钱的火光照映着,她此时狰狞的表情,被潜伏人员一览无余!
他们一直不喜欢玛丽,仗着自己资历老,为所欲为,平时对于他们就跟当宠物一样,她的心很恶毒,他们都不明白族长为什么要跟她订婚,看来狐狸的尾巴终于藏不住暴露出来了,对于族长派给他们的任务,大家是欢呼雀跃的。
风吹来,掺杂着一丝凉气,玛丽又似乎清醒了,她看着自己断裂的指甲,以那个被她刚才弄得乱七八糟的火盆,蹙眉深思。
“姐姐,你真的来找我了?”玛丽没有了最开始对于墓主人的谩骂,跟她对待管家一样心平气和,“姐姐,我们快要结婚了,你不忍心看他孤独终老,不是吗?所以你要安安静静的,就跟二十多年钱一样安静。你看这些指甲多么美丽,可是它会断的。你的死是自然规律,你要安心啊!”
玛丽捡起自己断裂的那些覆盖红色指甲油混合着鲜血的指甲碎片投进了快要熄灭的火盆里面。
“姐姐,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
玛丽的话还没有说完,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她刚把指甲碎片投掷到火里面,也就没有感到异常。
只是她大脑一瞬间恍惚,她又看到了火盆里一张她憎恶了几十年的脸,“啊!救命!”玛丽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呼喊,就晕厥在地面。
周围的潜伏者看玛丽没有反应,各自分批撤离。
族长说任她自生自灭。他们不能管,是她害死了族长夫人和小少爷,这种人不值得丝毫同情!
后园又归于平静,只是太安静了。
墓地上没有任何杂草,可见平时被T族佣人打理过。天上的星星愈来愈明亮,但是永远也没有挣脱夜的桎梏。
寒气越来越重,玛丽被冻醒了,她看着夜空,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特训的时候,那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的影子,那是她的光。
不对,她不是在后园吗?玛丽想要起身,身体已经有些僵硬,她很快调整好,站了起来,回忆起她晕厥之前的事情,玛丽看也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