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很郁闷。
15楼的老刘，虽然独居多年，可为人却很不错，听说也挺热心小区事务。如今莫名死在家门口，已经被确认是意外，自然该了结就了结，重要的是不能引起新的恐慌。
所以王建业才费尽口舌，把其他邻居都劝走，可偏偏有年轻人执拗地抬杠。
于是，他憋红了脸，苦笑道：“额……这位邻居，你怎么称呼？我叫王建业，住在这个小区，也是辖区派出所副所长。”
“哦，警官好，我是住在8楼的顾欢，我觉得死者不是自杀。”顾欢正色表态。
“这样啊。”王建业点了点头，他左右张望一番，忽然压低声音，向着顾欢解释。
“这个老刘呢，的确不是自杀死的，但也不是他杀，准确地说，是犯病了，意外去世。”王建业脸色带者一丝尴尬。
“跟你说实话了吧，老刘的死相有点不雅，考虑到他的名声，所以抬出来的时候，警方稍作了处理。但请你放心，最近公寓楼中接连死亡的事，互相没有联系。”
听了警察的解释，顾欢反而更有兴趣了。他眉头一挑：“能说说吗？”
“罢了，反正很快大家也都会知道，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早晨的时候，老刘被人发现趴在门口，上半身在室外，西装革履。但是他下半身，裤子却脱到膝盖，地上还有一滩不可描述的液体。”
“我们警方赶到后，有法医做了初步的判断。这个老刘，是为了追求刺激，晚上没人的时候，站在门口用右手那啥，在释放的那一刻，心脏病发，突然死掉的。”
说到这里，王建业自己都有些脸红。
这个老刘也真是，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羞耻，或许这就是独居男人的苦楚？
“哦……”顾欢神色莫名地看了看尸体，仍旧感觉事情蹊跷。
“好了，案件就是这样，我们要进行下一步处理了。”王建业挥手，表示要离开。
顾欢立刻侧过身体，以示让路。“几位警官辛苦了。”
王建业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他当先领头，带着手下就要走。
“警官，这位刘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现在能判断出来吗？”顾欢看着一帮人从身边经过，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追问。
“法医通过尸体上的反应，判断出死者大概是昨夜九十点去世的。”王建业好脾气地回答。
听了他的话，顾欢双眼一眯，目光锐利起来。
九十点，不正是昨夜阴气弥漫的时刻吗？这个死亡时间，让顾欢不由地又想到暗中的鬼怪。
“没有其他问题了吧？”王建业看着顾欢。
“谢谢警官解释，没有了，不知道警官住在14楼哪一套，我这里还有些情况，想另外单独汇报。”顾欢满脸堆笑，态度十分客气。
“1408，我大概六点到家。”王建业神色如常，他经常被小区居民缠着解决一些案件，对顾欢的话没什么意外。
他回答完毕，一帮警察终于收队离开。
顾欢远远地目送几人，眼睛再度落在尸体上。他奇怪地发现，那具尸体的腰部，很老派得系着一串钥匙。
其中有把金色的钥匙，花纹十分特殊。
这种锁……顾欢感觉有些眼熟，将细节记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顾欢特意在小区广场溜达了一天，和邻居们闲聊，试图搜集相关信息，但收获寥寥。
等到傍晚，他满怀期待地从家中找出一瓶名酒，拎着来到14楼，敲响了1408的房门。
“还真是你。”王建业从里面打开门，打量顾欢后，笑着说。
“多有打扰。”顾欢提着酒，进了屋子，这是两室一厅，房间倒也算整洁，但到处乱丢的杂物，还有阳台上晾晒的衣服，能看出来，王建业的独住状态。
“王警官，家里有些酒，平时也找不到人共饮，不知道今晚你能不能赏个脸？”顾欢笑着问。
他边说，目光扫过似乎已经许久没用过的厨房，和餐桌上摆着的一溜泡面，眼珠一转，很快想到了打开交情的办法，马上补充道。“我厨艺还行，也给个机会，让我露两手。”
王建业一愣，脸色尴尬地抓着头：“这怎么好意思，我打电话叫小区门口的酒店，炒两个菜吧。”
“那就没有意思了，下酒菜要自己烧，才有意境。”顾欢将酒放在餐桌上，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直接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身后的王建业，急忙跟上，他心情被微微触动。独居太久，家里已经很久没有烟火气了，此刻顾欢主动提议下厨，他莫名地有些期待。
半个小时后，顾欢就端着几个家常菜上了桌。
他主动为王建业满斟了一杯酒：“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看王警官就是正派人，以后很想跟你多多走动。”
“没问题，咱们可以兄弟相称，就叫你声老弟吧。”王警官神色感动道。
顾欢顺着对方，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