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方洞的路径。
“你还记得路吗,室长?”
“……有点悬。”
“要不我们和赵队说说,再提一次周大富?”安雪茹皱眉。
“不好吧,我觉得警局方面对我们其实也是利用居多。”好脸本来就不多,白琳琅挑明。
“怕什么,我记得路。”明越蹦起来,摘了一片摇晃的茶树叶,惊人的弹跳力让远处守着的几个片警眼都看直了。
白琳琅、安雪茹:“……真的?”
明越将绑在四叉戟上的胶带解掉,露出奄奄一息的鬼手,要不是明越用手拨拉两下,还以为这玩意儿死了呢。
——不对,本来就是死的。
白琳琅头皮发炸:“你搞了什么?”
明越坦诚道:“到了学校不好好管着这东西可怎么行,祸祸同学可要不得。”
“所以我就把它和粪叉割一块儿了。”
“放宽心,土壤介质截留阴气的质量可不是空气能比的,我们昨晚刚下的地洞,现在撒一把显影粉,肯定有痕迹。”
“退一步讲,我记得路的!”
“信我,当初刚搬到金陵城,家里我走一遍就能记住。”
白琳琅为这回答感到窒息。
“你家是占地十万亩吗明越?”
“你是魔鬼吗?”
明越被逗笑了,那头大二选完人,秦鳞招呼几人下洞。
夜晚的水西门站内,阴森可怖,手电筒光柱中,偶尔飞过几只飞虫。
“拿好,声学系最新申请的专利,一人一个。”
“地上那个我留给颜峻他们几个了。”秦鳞分给下洞的十个人一人一个无线电接收器。
“……”
明越翻来覆去查看手上的黑色耳塞,抬头望颜峻。
“……”
颜峻也很默契地望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
这小东西,不就是当初周静仁学长在宝山医院吵吵着一定好好保护的声学系命根子嘛。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有事的话,立刻公频喊地上。”
颜峻想了想,没有拍明越的肩膀,转为言语叮嘱。
“没问题。”
明越爽朗一笑:“相信我吧班长。”
说完,明月亮姑娘打开手电筒,第一个推开废弃木板,走进水西门站工地深处。
黑暗中工地安静异常。
十人一个接一个,穿行在狭窄的土洞里,有个高个子学长脑袋碰到土顶,还被土渣砸进了眼睛。
“这什么路,绕的跟猪肠子似的。”
后面的学姐低声抱怨。
七拐八绕的探险之路,手电筒光柱射不穿前方五米的黑暗。
明越走在最前面,左眼视野越来越明亮了。
土壤是奇特的,在地下阴气视野中,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灰色的微光,诡异,又带着一丝瑰丽美感。
仿佛荧光灰色的水母海草群。
“注意,各位。”
“阴气加重了。”
“小心异常。”
明越挥舞了几下手电筒做提醒。
刘天然在后面大咧咧拍明越肩膀:“怕啥学妹,鬼手已经被你收复了不是吗?”
“我们就是来收个尾化个阴气啊。”
秦鳞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带着一丝空旷:“警惕,刘天然。”
耳塞公频中颜峻的提醒也准时抵达:“学姐,据警方描述,骷髅手的疑似尸主——也就是去年下半年工队挖出的女性尸骨,缺失了头颅和右手骨。”
“地下极有可能还存在着别的活阴物,还请大家警惕。”
话落。
黑暗的地下一片死寂。
也就是说,那女人的人头还没……找到?
刘天然抬头,用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土顶,觉得要窒息。
明越偏头,没说什么,接着领路。
很快到了当初遭遇骷髅手的岔路口。
明越的阴阳眼中,清清楚楚看到土墙上道道绿色爪印,一滩浓郁的阳气红堆聚在靠下方土垛处——当初泼洒黑狗血之处。
“就是这里了。”
明越道。
秦鳞清点岔路口。
一个五个,纵横交错,从前方的岔路分散开,在漆黑的地下通往五个不同的方向。
“五个路口,我们一共十个人。”秦鳞道。
“现在,我数三二一,大家右手出黑白。”
“请和距离自己最近的相反颜色组成小队,选择一个路口进入。”
手电筒的光亮聚在一处,照亮了一片黑暗,众人上半截身体氤氲在黑暗中,隐约可见点头动作。
秦鳞:“好。”
“三,二,一。”
一片手掌伸出来,齐刷刷哗啦啦,雪白的灯光映照得人人手掌皮肉似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