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雪正想表达立场,没想到这次又被于东海给打断了—— “妈,你够了!她是我上司啊!是你儿子在公司的董事长啊!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能说这么过分的话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到现在连对人的基本尊重都没有了呢!算我求你了,就算不提结婚的事,我这下再回去还不得被炒鱿鱼啊!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我看全是为了你自己吧?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子,让我什么都听你的?我都这么大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唉!老实跟你说吧,我早就想好了,这门婚事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答应你的!霜雪,我们走!” 于东海的声音压过了在场所有人,把他老妈吼得一愣一愣的,也让秦霜雪对他多了一种看法。 这才像个男人嘛,秦霜雪暗自赞许于东海,结果被他牵着手拉到了屋外,一溜烟跑下了楼。 “于东海,你给我回来!” 于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他们已经跑出了老远。 最终,于东海因为体力不支,停在了社区门口。他努力地朝来的方向望去,巷子里空无一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秦霜雪看着气喘吁吁的于东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也让于东海稍微平静了下来。 “你可真有意思,想必以前没这么跟她说过话吧?”说罢,她用纸巾擦去了他脸上的汗水。 “你……你怎么知道,呼……她这是欺人太甚,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居然还能忍耐?那天……你不是说不会忍受这些事的吗,怎么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嘛,你还要我有什么反应?跟她大吵一架?有什么用?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反对我们结婚,你也听见了吧?所以该怎么做,你该心里有数。” “当然,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又怎么了。” “你该不会……真的炒我鱿鱼吧?” “怎么可能,就算真要炒你鱿鱼,也需要老板同意吧。” “那……那就好,我本来以为事情会比我想象的还麻烦,没想到也挺轻松的嘛……哈,哈哈!” 于东海笑得有些艰难,看得出来他这样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不过这样以来,她说不定也会把对我一样的态度拿来对你。” “那也没关系!我早就受够她这种性格了……不知道她是更年期来了还是吃错了药,怎么就那么会嘲讽人呢?你说你也没做什么啊,她怎么把你当仇人一样?” “你说呢?当然是有钱了啊。” “有钱?我感觉我家……没什么钱啊?” “那可不,这里的房子应该要拆了吧。”秦霜雪道。 于东海眉头一皱,望向四周,恍然大悟。 “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就打电话来说房子要拆了,能拿到好大一笔钱,听她那语气,那兴奋得叫一个语无无伦次,我都怀疑她疯了。” “唉,难免这么趾高气扬,不是我说她坏话,就算真拿到了钱,找这种性格也挥霍不了多久的。”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了呼喊声——“于东海,东海!” 一看,是他的老爸。 没想到本该在关键时刻出场的人物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刚才于东海反驳他母亲的时候,她看见于父就在那门后晃悠,还以为他是打算上前来劝劝,结果直到最后都没有出来,未免有些可惜。 ——这个男人……以前肯定不是这样,都是被老婆给管的。 如果没有秦霜雪,于东海可能也会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变得父亲一样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但那又何尝不可,即使秦霜雪再不计较,也难免会因为他母亲的态度感到有些不舒服,倒是就这样一走了之,反倒对双方都好,只是他母亲肯定也不会同意——于东海可是独生子,别的不说,传宗接代是一定需要的。 还好于东海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还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说得好听点,叫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要是说得难听……那就叫有病。 显然,于母乐在其中,因为她身处的环境也给了她这样的条件,以至于她变得越来越放肆。 钱有什么用,得不到尊重,还不是得遭人白眼。 但仔细想想,我管这么多干什么呢?秦霜雪自言自语。 “爸,你怎么来了?” “儿啊,慢点……我的腰……先不说这个,对了,姑娘。”说着,于父转向秦霜雪,又道:“对不住了姑娘,刚才受委屈了吧?她就那样。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说我几句吧!” 秦霜雪哭笑不得,这道歉也不是这么道的吧,虽然她明白他的意思,但这未免显得太过笨拙。 “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对了,叔叔,麻烦你转告阿姨一声,叫她不用担心她的儿子。”秦霜雪不想多做逗留。 “哎,你们要走了么?” 于东海看了看他老爸,又看了看秦霜雪,犹豫不决。 “是的,反正年假也没有几天了,我和他也该回去了。” “那个……姑娘,能不能让我们和东海单独说两句?”于父有些焦急,他的口气像是奉命行事,而不是占据主导权。 生活在这样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难免变得懦弱胆怯,说是无能也不为过。 妈有毛病,爸也不正常,但他们却有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儿子。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被他的老妈给逼急了。 秦霜雪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快去快回,便让于父带他走了。 她对此并没有把握,也许他爸妈就这么把他软禁在屋里也是可能的。 离开前她看到了于东海依依不舍的眼神,他好像想要看到关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