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不过她很清楚,爱一个人并非是一直对他好,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太多或太少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所以她也努力控制这种感情,把它控制在一个自认为合适的位置——在经历了这些后,她可能会把投入在重要之人身上的感情倾泻得更多一点,但仍然不会超标。 虽然还没与家人和副院长见面,但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想通了很多事情,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 这段时间她的丈夫和女儿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她从玻璃浴室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这个问题。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心里难免有一种愧疚。 除此之外还有几十条短信,如此多的来自重要的人的未读消息就像是在她心头爬来爬去的小虫子。 事发突然,她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让家人担心也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不过如今这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只是她必须找个借口,而又不能暴露gsri的秘密,甚至是自己的身份。 在回复之前,她得先看看短信的内容,通过言语来确定丈夫和女儿的情况。 短信大概有三分之二都是女儿发来的——她太小还不会打字,只有让爸爸代发,不过内容大都不长。 起先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然后是问她在哪里,为什么不会消息也不接电话。 后来语气变得有些焦急,丈夫还以为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要来找她,打电话问了亲戚也没有消息。 女儿也很担心她,希望她早点回去,至少回个电话报声平安也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思。 再后来短信的语气变得很失落,充满了对她现在身在何处的怀疑,丈夫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并且在短信中告知他已经报警,希望他尽快回电话。 不仅如此,她在聊天软件上也有很多丈夫和女儿的未读消息、语音等等。 他们的关心很直白地流露于虚拟数字构成的信息之上,看得秦霜雪一阵心悸,每看一条消息,她都会在内心里默默地回答他们的疑问。 语音上的担心之情就更明显了,她几乎听得都快要哭出来,再次听到他们的声音,感觉真好,她想。 大致了解了这段时间丈夫和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后,她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但没有明说这段时间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说自己会尽快回家。 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丈夫说自己已经报警了,但如今既然有了消息,那他会尽快去派出所撤掉报案。 丈夫的声音几乎快要哭了出来,秦霜雪听得心里难受,只能一直安慰她。 幸好耳朵的伤好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丈夫女儿交代。 之后丈夫把电话递给她女儿,女儿几乎是尖叫般地回应她,一个劲地催促她赶紧回家,想见她之类的。 再次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很难说自己已经高兴到什么程度,也恨不得立马就能与他们见面。 电话中秦霜雪和丈夫女儿聊了很长时间,这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一通电话。 她从未感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仿佛黑夜已逝,黎明渐起。 现在她的心中终于多出了那一抹期待,并且她已经抓住了它——这正是她为之努力和奋斗的最大动力。 家庭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便是她需要知道的,关于自己的事情。 恢复期间,她努力梳理着自己的疑问,等到康复后就去与副院长见面。 她有很多的话想问,包括自己测试中的事情、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副院长这么多年的经历等。 她觉得自己还不了解副院长这个人,而接下来的时间中,她也希望与副院长走得更近一些。 同样地,也是希望自己在工作中能做得更好。 但阴差阳错,她再也见不到副院长了——在她恢复期间,副院长身体情况突然恶化,是长期处于撕裂效果下产生的无药可治的后遗症。 浑身发冷、乏力、虚汗、没有食欲、呕吐……撕裂效果会带来一连串对身体产生永久损伤的负面效果。 本来是有治疗办法的,但这个效果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即使是修复液无能为力了,加上小寒的级别太奇特,即使gsri也完全无力回天。 副院长一直想与秦霜雪好好谈谈,她身体本就不支,却还是让秦霜雪先参与接触测试,等到测试结束再来找她。 只是她没想到测试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期间她时常感到身体出现难以忍受的剧痛,只得一直吃药,并靠着gsri的治疗和与秦霜雪见面的意志硬撑着。 没想到秦霜雪居然聋了,她的计划不得不再次推迟。 就在秦霜雪即将康复的时候,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虽然很多话没有说当面说成,但好在她早有准备,还是提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解释了秦霜雪可能需要知道的事情的原委。 至少,她亲眼看到了秦霜雪的回归,唯一遗憾的便是她没法听到秦霜雪可能想对她说的话了。 带着这种遗憾,副院长离开了人世,享年50岁。 实际上副院长坚持的时间早已超过gsri的预期,根据他们对小寒的理解,副院长最多在撕裂效果的作用下坚持10年或者更短时间。 她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如果早上一两年让小寒出来,她或许还有救,但这个东西比癌症要可怕得多,不是gsri或地球文明的医疗手段可以解决的。 ——即使gsri收容的核灵和无灵也不行。 他们有很多医疗相关的收容物,但在小寒造成的撕裂效果面前,愣是没发挥出任何作用。 如果时间立场能早点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