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这敲门声,尹琛就可以来的人不是善茬。他凑在防盗门的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站在三个穿背心,趿拖鞋的壮汉,为首的人是个叼着烟的胖子。 王胖子。周琛的债主之一。 原主好赌,却不是赌博的高手。早在半个月前,就把身上的大件输了个精光。高档一点的赌场看他被周家除名,名下也没有多少财产,便回收了他的会卡。 周琛只好去一些小作坊浪。 小作坊不如赌场规矩,赌庄出千是常态,再加上老手太多,原主基本是逢赌必输,输了又借,欠了赌场老板十万余元。 这位赌场老板就是站在门外的王胖子,王胖子虽然叫胖子,可人倒不胖。长得是三大五粗,脖子上还挂一大金链子,随时手里都夹了杆烟。在地下赌场混的人没谁不认识他,黑白两吃,开了个追债公司,专门向他赌坊里的赌鬼讨债。 今天王胖子又找上门来要债。 门被锤得哐哐作响,门外的三人很快就没了耐性。 王胖子叼着烟,优哉游哉地朝两位兄弟递了眼神,身后的人开始拿出撬门工具。 门在这时开了。 “王哥,请——” 尹琛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胖子的两位兄弟扑在墙上,跟个钉在案板上的鲜鱼一样,动弹不得。 王胖子呸了口唾沫,挥挥手指:“带走。” 又是一个雨夜,尹琛被带到了郊区的一座山腰上。尹琛在想:他怎么就跟下雨这么有缘?该不会该穿越就又嗝屁了吧。 噼里啪啦的雨点从车窗砸在尹琛的面孔上。尹琛眨了眨浸入眼球的雨珠,两手臂还被壮汉掰扯住,心想:他跟这下雨天确实不对付。 “想什么呢?滚下去!” 尹琛的屁股被踹了脚,被推攘着下了车,往坡面上一户外雨棚走去。 那户外雨棚下站着不少人,棚子有百平米宽敞,看样子是供这群经常在山顶上玩的人搭建的。中间放了不少茶几桌子,桌上有人玩牌玩骰子,瓜果皮烂了一地。 王胖子从他那辆玛莎拉蒂下来,棚内有位穿着抹胸短裙的辣妹,旋即扑在王胖子的怀里,锤着胖子的胸口。 辣妹娇滴滴说:“王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这车还赛不赛了?” 王胖子笑说:“赛。哥有点事要处理。露露,你先等下。”他转而对男人们凶道:“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咱给露露演场好戏。” 露露瞧了眼后面的尹琛,惊讶地捂住嘴,“王哥,那不是周二少吗?” “什么少不少的,周家早就没这个人了。”王胖子讥讽笑了笑,故意问尹琛:“周癞子,我说的对吧?” 尹琛被按在桌边坐下,也冲王胖子嬉皮笑脸地说,“王哥,别这么说,我好歹流着周家的血脉,不看僧面看佛面,给我周家人一个面子。” 啪地一声,尹琛的脸歪向一边。 壮汉赏了尹琛一耳光子。 尹琛呸了口血,虚眯起眼睛,曜石般的眸色闪过一丝亮色。长大之后,就没人敢这么动他。 “诶,大狗,怎么动手了。”王胖子装腔作势地训斥,就在刚才是他打眼色叫大狗甩那一巴掌,“周二少,不是我讽刺你。上次你被我揍进医院,周家也没替你出面收拾我?” 尹琛无话,他倒想说,就是这壮汉这一巴掌将他嘴巴打麻了。 他垂着头,发丝的水珠落在桌面上,在眉目投下一片阴影。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王胖子阴恻恻笑道:“周家根本就不卵你个小毛虫了。十万,剁他一只手。” “慢着!”尹琛抬起头,霍然,冲王胖子勾起个微笑,“王哥,我还钱。” 王胖子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尹琛有钱,毕竟有钱人家的少爷,身上还不能藏点。人嘛,就像吸水的海绵,压一压总能榨出些水来。 他让大狗松了手,尹琛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块腕表在王胖子眼前晃了圈。 表盘上闪烁的钻石在光下熠熠生辉,快闪瞎众人的眼。穷玩车富玩表,就这样一块“平价”机械表,最低端的货色也得三万块。 王胖子倒是没多大感受,钱财他见多了。他身旁的美女露露,眼睛倒是瞪直了。 “哇,好漂亮的表。”露露惊叹。 尹琛攥回手里,掩盖住那耀眼的光芒。 这是周琛身上唯一值钱的财物。 腕表是周琛的二姐送他的成人礼物,欧米伽的蝶飞系列白金镶钻,市价五十万,转手也能值三十万左右。赌资再稀少的时候,周琛也没打过这块腕表的主意。 这块表对周琛意义颇重。 周琛的二姐是家族里面唯一看得起周琛的女人,同时也是个无脑宠爱弟弟的扶弟魔。每次周琛犯了事,大哥周琰想要惩治周琛,都是二姐出面说清。 可这三个月,周琛的二姐被派到加拿大出差,周琛犯事的消息也被周琰压了下来。而且周琰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二姐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在周琛的心里,总觉得如果出卖这块表,那么唯一维护他的亲人也会随着这块表离他远去。这块表是捍卫周琛底线最后一根标杆。 “二少身上还藏着不少好东西。不如这样,这块表压在这里,咱们就算两清了。” 王胖子算盘打得很好,三十万的表抵十来万的债,多的二十万都给了,还有什么不能两清。 可尹琛不是傻子,不着他的道。 他撇了撇嘴,耸耸肩,将表重新揣回裤兜里。 想从他手上拿走东西,没那么容易。 “王哥,误会我了。这表不是拿来还债的。”尹琛挑衅似的笑了笑,“我还想跟王哥来一局,打一把翻身仗呢。赌资就是这块表,三十万外加刚才你兄弟打我那一巴掌,王哥跟不跟?” 王胖子哈哈大笑起来,放佛被周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