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头? 阿逸哑然失色,望向一旁的江鸢竟然已是沉沉睡去,阿逸叫醒她:“那个老头呢?” 江鸢迷糊着小眼神:“你们不是在聊着吗,然后你想着事情,我就睡着了” 许是碰到世外高人了,阿逸望向天空,星辰点点熹微,周而复始或者一去不回,但仍然有这么多的星星,到底是什么指导或者支持他们运行呢? 再低头看向四周江景,秋意盎然,即便是在还未见到阳光的霞彩里,依然缤纷夺目,这也源于阿逸可以夜视的原因,这高人,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美丽又如何?这大千世界美丽的地方数不甚数。变化又如何?世人早就熟悉了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的世界里。沧海桑田,星穹傲目,花荣草盛,其实说来,不过是寻常景致罢了。 又能说明什么? 阿逸冥思苦想间,已然不觉得时间匆忙流逝,东方鱼肚见白时分,当阿逸清醒过来时,才想起这船是逆流而上,早就往回飘荡数十里了,比起来时,距离又远了许多。 “靠。” 阿逸暗骂一声坑爹,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害得自己冥思一晚上屁都没有想出来,这会还得自己划船划到药门去,真是没谁了。 “哥哥,我们到哪了?”江鸢就像肚子里有瞌睡虫一般,走到哪都能睡。 阿逸无语:“没走到哪,往回倒走了几十里,我还得划回去!” “啊?那个老爷爷飞走了吗?”江鸢也愣住了,这算什么事啊。 没办法,阿逸只能抄起船桨自己手动起来,但是当阿逸站在船头想要划桨的时候,突然觉得被打开了一道心门一般,点滴流淌,一时间竟是入定了。 江水回流前澎湃,汇入海流时肃静,长江朝日,花鸾叠翠,景色自然不用说,而逆流时分,迎流而上的束缚之力却是来得如此清晰! 那老者不是有疑问吗,说星辰变化或是一切变化的原动力来自哪里吗,阿逸现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来自‘势’! 势者如水,顺应高低变化,水往低处流,难道还需要思考吗? 阿逸突然想笑自己的迂腐,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想了一个晚上。 在往深处想,势者如天道,顺者得而畅流千里,逆者如阿逸需要重新划回去一般无二。 冥冥中,阿逸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亲切感在召唤自己,那种遮掩着威压的诱惑在一步步的带领阿逸走向深渊。 “不!” 江鸢被阿逸突然的一声吼叫吓到了,哀怨道:“吓死我了哥哥,你划桨啊,站着也不动。” 但他却没有想到,阿逸跪了下来,身子抽搐抖动不能平静,江鸢自然感知到了什么,赶紧爬到阿逸身边温柔的抱住,轻声安慰道:“哥哥,你怎么了?” 阿逸眼角通红,忍住泪水强行滑落,为了不让其流下来,阿逸战栗地闭上了双眼沉默良久,这才转身拥住江鸢,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道:“佩儿,我输了。” 江鸢只知道阿逸心情不好,但实在搞不懂哥哥就在这站了那么一会儿,没由来的就成这样子了,好在她也没有纠结,只是安慰道:“哥哥,有佩儿在呢,输了便输了吧。” “你不明白”阿逸还是有些哽咽,言语中不乏自责:“我输给了天道,突破到了聚神中期,它想给我证明顺从它就有好处,我没有忍住” 江鸢呆滞了一秒后,眼中泛起兴奋的神色:“哥哥,你是不是傻啦,突破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降阶才好?” 是啊,对于阿逸来说,突破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吗? 事已至此,阿逸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长叹一声,与江鸢耳鬓厮磨的互相亲近慰藉了一会,才站起身来继续划起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