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飘雪,漫天洒落,何为‘触’? 因触之极深,感之极苦,荒凉无极,触雪纷飞因而为博爱,以解心头之恨。 这是普果的至尊之物,百年难得一见,但威名赫赫威力迥然,而闻名不如见面,辰逸见识到了。 大雪纷飞中,雪花突然刚烈,似乎片片利刃呼啸而来,阿逸本来没有察觉,只是丢出雪花针,想要让周述一击毙命。 说来有趣,这雪花针合着大雪倒是让人难以分辨敌我关系,但阿逸还没有拿出手,皮肤便被割裂开来,其他地方也还好,最要命的是割在了阿逸俊俏异常的脸蛋上。 “草!” 阿逸幡然醒悟,才知道这雪花自带攻击效果,说来也是急功近利惹的祸,这下阿逸万万不敢大意,挥舞起冥剑抵御这漫天雪花。 奈何这雪花不是一般物质,轻柔无比的他们在阿逸搅动风云的冥剑之中急速飘忽,竟然跟随着剑招开始翻涌,争相踊跃的往阿逸身前聚拢! 雪花越来越多,然而阿逸却又不敢一丝放松,这便成为了一个死循环,雪花竟然活生生的包裹了阿逸,有词曰:作茧自缚! 触雪之殇,流芳百世,禁锢百里! 望川峰诺大的广场上,径直飘起了遮天蔽日的雪花,在场人群无不心惊,接连的往后退去,但是入口相比起来却是极小的,被踩踏的人血肉模糊,而没被践踏的人却要面临着雪花的刀割! 台上,周述亦然被割破了皮肤,却没有遮掩,此刻声嘶力竭的吼叫道:“辰逸!想不到老子有同归于尽的法宝吧!” 阿逸此刻已经被皑皑白雪包裹成了粽子,每一片雪花晶莹剔透娇小玲珑,光是用剑排斥如何能够全然抵挡? 故而,阿逸此刻除了脸部稍微完好,其余部位快要被割得没有完璧,体力消耗极快,已经到了极限。 台上,东帆眼神犀利,他倒是不怕这雪花,但他也不能直接杀掉周述,便只能传音给辰逸:“小子,顺应世事而变化,不是你最爱做的事情吗,为何此时你要与天地法则对抗?” 触雪是上天杰作? 是了,天地造雪,应当顺天而昌盛,逆天必定消亡,阿逸的道心虽然是逆天而行,此刻又一次不得不诚服。 但是,总有一天,辰逸将逆天而行,哪怕是天之子,也要有为父之根基! “嘘嘘” 依照阿逸为中心,突然开散出呼呼风声,以风御雪,是天地运行之规则,阿逸被人提点,自然明悟于心,是以冥剑做风声,引导乱窜激流,让雪花为阿逸所引领! 周述半坐在地上,看着这奇异的景象,一时间大脑有些没有转过弯来,失声道:“怎会如此?” 狂风突起,一朵朵持续绽放的雪花本来飘忽不定,此时突发的有规律起来,顺流着阿逸的剑光,如苍龙出鞘,万马蹦腾! 周述怒目圆臻,心中战意全无,本来是自己的杀招为何会被敌人利用?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不要!” 周述失声吼叫,此刻他全身麻痹,已经是穷途末路,四下无援助,难道真的要以死谢罪? 非也。 一道黑影刹那既到,黑色的光耀遮连煽动间,阿逸以力势导的雪花苍龙顷刻破裂,从新变成一片片单薄的雪花飘散开来,集不齐刚才的气势了。 “这是?” 左宫放逐一直看着场上的局面,此刻猛然起身,望向一旁巍然不动的东帆尊者,眼中无不是震惊。 “想不到啊,他竟然还在神剑宗,普果啊普果,我是看不透你啊。”东帆摇晃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左宫放逐像是明悟了什么:“师兄,你确定要跟鹿梳为伍?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 “呵呵,我与他是多年好友了,他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想法,告诉我,又能如何?”东帆睁眼冷笑,话虽如此,却也多了一丝思量,人与人之间总是信任艰难,猜忌却容易许多。 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徒! 周述被救走了,大雪整整持续了一刻钟,无数的鲜血流淌在望川峰广场上的碧瓦台阶上,看一场戏,还要累及场外人,真真不值得。 阿逸的苍龙被那黑衣人随手化解,气息顿时不稳,体外皮肤多处被划伤,且被耀月剑刺伤的部位血流不止,已是伤痕累累,不可再战。 而与此同时,上万的人群中突然开始躁动,刚刚的触雪之灾害才消停,此刻又是人为的动荡不安。 一道声音赫然响亮:“神剑宗已然无主,应该另选宗主继位!” 不知道是谁这么一鼓噪,人声鼎沸已成定局,四下开始争论不休,几乎没有人在提名周述当宗主。 可怜的周述,虽然逃掉了,恐怕是再也当不了宗主了吧? “鹿原宗是天下大宗,鹿梳是修神界领头人,只有他有权利当神剑宗的宗主!” 有人如是喊道,且越发有人附和起来。 另外一人又大肆宣扬道:“蓝家家主是周述宗主的至交好友,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权利染指神剑宗宗主之位!” 纯属无稽之谈,阿逸站在擂台上,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上面坐着的三位神剑宗长老,刚才救自己一命的声音,应该是东帆吧? 东帆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纠结什么,犹豫不定间没有开口说话,也许,只有左宫放逐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吧? 王徒的出现,证明了鹿梳对东帆有所隐瞒,所以,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如何做才好。 而台下已经呈现热锅蚂蚁之鼎沸,各方争执不相上下,但见利益使然,各持己见间理占三分却又不得齐全,一时间难分高下。 但是,辰逸没有看到鹿梳的队伍,或许是被董家阻拦在外面了?可是,为何到了此刻,董星依然没有站出来?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