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狂点头,像那许久未曾喝水的人一般饮得很快。
卫傅索『性』放下茶盏,笑而不语。
凌鹭愣了,“你怎么不喝?”
“你猜猜,这是谁准备的?”卫傅神秘兮兮的模样,让凌鹭突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茶水自然是下边的人备下的,你倒是,做什么贼兮兮的?有话快说。”凌鹭问道。
卫傅清了清嗓子,悠哉悠哉说道:“茶水自然是宫人烹煮的,但那茶叶可不简单。”
见凌鹭不说话了,卫傅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国宗门的人送来的。”
“咳咳咳咳!”凌鹭险些呛个半死,一瞬间便面红耳赤的。
卫傅嗤笑一声,笑看好戏,“我就猜到你会如此激动。”
“你个害人精,说话兜兜转转!”凌鹭好不容易缓口气上来,再度虚咳两声,却也不想喝那茶水润嗓子了,任由它自个儿缓过来,一听说是国宗门的,凌鹭只觉得那茶好似在嘴里又苦回去了。
凌鹭皱了皱眉,“哪里来的国宗门的茶叶?我怎么不知晓?”
卫傅挑了挑眉,“自然是国宗门送过来的,听说金贵着呢,那边派人专门去了一趟白启山,就刮来这么一些,全放在其他贺礼里头一道送来了,路上检查的时候我顺道『摸』出来的,知道是好货『色』,别放在国库里喂老鼠,咱们现在无事,正好煮了喝掉。”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凌鹭面无表情,心思杂『乱』。
白启山他听过,第一回遇见殷童的时候就打听过,那是顾君酌和殷童相处多年的地方,也是殷童自小长大的地儿。
凌鹭心里一跳一跳的,“他们……”他犹豫了。
卫傅瞥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拿起茶盏开始喝了,“既然贺礼都送来了,人自然也不会慢到哪里去的。早上驾着辆顶好的马车刚进了国都,悠哉悠哉地走着,倒是也不急,一路上东买买西看看的,经过我丞相府,停在了旁边一家典雅轩去,我手下人可瞧见了,下来的正是姓顾的,买了好多女孩子用的衣裳首饰,还有香甜的吃食,这才又回了马车。”
卫傅报告完毕,却未曾瞧见凌鹭握着茶盏的小尾指抖动得厉害。
凌鹭还是沉默不语,卫傅叹了口气,“你若是现在后悔娶我妹子,那也……那也来不及了!”他说罢,似有怒意。
凌鹭恍惚过来,苦笑一声,摇头道:“你说得什么浑话,我哪里说我后悔了?”
“都写脸上了,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国宗门的女子。”卫傅冷眼一瞧。
凌鹭也同样叹息一声,“没什么放不下的,只是……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入了神罢了,这茶水既然如此好喝,待会再叫小竹子继续烹煮,也温一壶给清忧备着,待典礼过了后,我们三人一道歇歇。”
卫傅将茶水一饮而尽,“我知道,到底是真心实意喜欢过的姑娘,又是实打实头一遭,你为她奔波诸多,到头来阴差阳错和我妹妹修了正果,你心底还是有一块地方放不下那个殷童的,只是,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不单单是感情左右,还有责任二字。”
凌鹭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没有负清忧,我也会爱她,你放心,我心里的位置,会尽数清理干净,留给的自然是你妹妹,她待我很好,我怎会负她。”
卫傅笑了笑,“有你这些话,我多少放心了,待会当着我妹妹的面,你同那殷童,可当心些,若叫我妹妹落泪了……”他的话里带着威胁。
凌鹭抬眼瞧了他一下,“你才是当心点,你若打我,你妹妹跟你没完,你若打殷童……”
凌鹭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卫傅险些忘了,殷童身边还有一个顾君酌,那可是个实打实护犊子的。
凌鹭又补了一句,“还有,他到底是国宗门的师尊,天底下多少人听了他的名声就吓得发抖,还是苍幽的国师,先帝爷亲封的,你多少尊重些,别一口一个姓顾的,天底下姓顾的多了去了,那能一样吗?”
卫傅『摸』了『摸』鼻子,“这可不是你对待情敌的方式。”
“我说了,那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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