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是走到玄武殿大门前,面对着森气『逼』人的玄铁大门,殷童这次选择先放开手。
顾君酌的手心忽然觉得空空的,好像心里也被挖走了一块似得。
殷童微笑着对他说:“师傅,我们到了。”
“嗯,我们到了。”顾君酌『露』出一丝苦笑。
殷童盯着那紧闭的大门,问道:“师傅,若我只是我,你该如何选择?”
“……”顾君酌沉思片刻,“童儿,为师从前便与你说过,人妖……不相容。”
“好,徒儿明白了,踏进这道门,师傅便是国宗门的师尊,不再只是宠我的师傅了,既无法留一丝情面,徒儿自当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即使那惩罚再狠再痛,殷童也愿意。
为了顾君酌,她什么都愿意。
从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
“走吧。”
顾君酌说道。
似乎是感知到了顾君酌强大的气场,玄武殿的大门已然在他们的面前缓缓打开。
陈旧而厚重的大门一打开,里面暗无天日的模样让殷童背脊发凉。
她手掌心不由自主渗出一层薄汗。
顾君酌率先走了进去,殷童便也紧随其后。
两人一经踏入,玄武殿内便自动亮起一盏又一盏亮堂堂的烛火。
皆镶嵌在墙壁上,显出了几分幽然。
但好歹也算看清了视线,再加上这玄武殿,殷童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说是惧怕,却也没有多少。
玄武殿内正如顾君酌所言,底下早已站满了以司马长老为首的众位国宗门高层。
他们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顾君酌携着殷童前来,司马长老便率先迎了上来。
他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一步缓缓上前,对顾君酌行了个简略的礼数,开口道:“师尊总算来了,不知匆忙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长老印象中的顾君酌,向来稳重自持。
但这几日,自从他醒来后,便一反常态。
竟一声不响将自己关在了藏书楼中不断嗜酒,且还吩咐了看守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瞧那满面愁容的样子,实在让人忧心忡忡。
如今突然发令让众人守在这国宗门,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司马长老瞧见了站在顾君酌身后的殷童,便知此事定是与此女子有关。
不然顾君酌岂会借酒消愁?
司马长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否是红颜祸水呢?
顾君酌在司马长老的跟随下,携着众人的目光,带着一身还未消散的酒气,一步一步登上一直属于他的高座之上。
司马长老便跟着侯在一旁了。
殷童再未跟着他,而是止了脚步乖乖立在大殿正中央,接受着所有高层疑『惑』的目光却也是一声不响。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君酌,从未移开过。
顾君酌坐稳后,才对司马长老开口说话,却也是对所有高层说的。
“此刻匆匆召集大家前来,实在是因为眼下有件大事,不得不来处理了。此事事关国宗门最高机密,且也有本尊的不对,故而必须与众位长老一同商议才是。”
众人一听,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顾君酌脸『色』阴沉,面『色』严峻,于是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司马长老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鞠了一躬请示道:“既然事态严重,那还请师尊明示,我等也好斟酌相助。”
顾君酌终于把视线转向大殿中央的殷童。
殷童抿着唇,同样望着他。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渺小若尘埃。
殷童心想,或许他们的差距,从来就是存在的,只是她一直忽视罢了。
二人四目相对间,顾君酌咬了咬牙,终是说道:“殷童,跪下!”
“徒儿谨遵师命。”殷童乖乖跪在了地上。
玄武殿的地面皆由上等的寒冰玄铁打造而成,长年累月都冰冷无比,加上如今又是冬季的缘故,殷童那缠着纱布的膝盖一触碰到地。
便觉得是钻心刻骨的冰冷。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殷童,从来都是顾君酌最重视最宠爱的徒弟。
为了此人顾君酌甚至罚了那悠思如此重的惩罚。
再加上殷童此番可是拼了『性』命救回了顾君酌。
按理说应当好生嘉奖才是。
可如今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好戏?
司马长老见状,蹙了眉,问道:“师尊,这是……”
“诸位,本尊在隐居白启山时,曾因一时心善收了殿下之人为大弟子,且赐名殷童二字,如今时过境迁,本尊却万万想不到,当初一时善举,却造成了如今大祸。”
“师尊,我等是越发听不懂了,敢问这殷童,到底犯了什么大的过错?”
“是啊是啊,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