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不禁心中打颤,他站直了腰板,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有气势一些。
然而顾君酌留下一道白『色』结界保护卫清忧之后,自己抬脚缓缓走出结界之外。
他先将凌鹭扶到结界之内,而后才继续面对燕玄,然而整个过程,燕玄是动都不敢动,在顾君酌面前,他可不敢猖狂。
虽然慕容黎下令一定要拖住顾君酌,他先前也是说了许多许多的狠话,但也只是如此了,要真的打起来,燕玄知道自己是不敌顾君酌的。
凌鹭一进到结界内,便再也坚持不住了,燕玄身为魔界中人,他的攻击自然不容小觑。
之所以在外头死撑着,是因为不想失了他的面子和尊严罢了。
现在进入到结界中,他知道周身绝对安全后,便放下了所有的警觉,这一松懈,他全身便失了力气一般。
卫清忧急忙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凌鹭累得很,稍稍闭上眼睛平息着气息。
卫清忧见状,总觉得他受伤很多的样子,似乎下一秒便要死了一般。
穹山之上,他被燕玄打伤昏死的场景历历在目,于是她的眼泪不消片刻便夺眶而出。
凌鹭本来在闭目养神,却忽而感知到自己脸上有水滴落下。
他颤了颤睫『毛』,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卫清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金豆子掉个不停。
一副伤心欲绝的楚楚可怜之相。
他一瞬间也不知怎的,竟觉得心都『乱』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温柔的,擦去了她的泪水。
并说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凌鹭。”卫清忧忽而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凌鹭愣了愣,同样轻声回应她,“嗯?”
“你告诉我。”她没头没脑忽然问出这句话。
“告诉你什么?”凌鹭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卫清忧颤抖着嘴唇,泪水涌出更多。
凌鹭慌了神,擦的手忙脚『乱』,“好端端的怎么了?”
“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要为了殷童受伤多少次,才能心甘情愿?是不是要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际,才肯罢休,才能既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这一刻,她几乎是痛苦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受伤,却只是为了殷童。
卫清忧愈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痛恨他的执着,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她不能早一点遇上凌鹭,又为什么,她没有本事让凌鹭只喜欢她一个人,若换作是她,绝不会像殷童那般辜负凌鹭的心,更舍不得看他为自己受伤。
“凌鹭,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殷童不知道,也不会在意。”
卫清忧哭得如此凶,让凌鹭慌了神,他捧着她的脸,“你先别哭啊。”
“我……”她泣不成声,他越安慰,她越难受。
凌鹭瞧着她盯着自己的伤势,于是勉强撑了起来,“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生龙活虎的,而且,我与燕玄缠斗,不全是为了殷童,我更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可你还是受伤了。”
穹山之上也是,如今也是,仿佛遇见凌鹭开始,除了第一次见面,他总是在为了殷童付出。
卫清忧咬紧嘴唇,瞪着泪眼婆娑的眼眸望着他。
凌鹭叹息道:“我不会了,你别哭了。”
卫清忧抹去泪水,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凌鹭顿时觉得头疼不已,可是若对她说自己不是为了殷童,这又成了什么事儿了?显得好像自己是因为她放弃殷童似得。
这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
结界外,顾君酌抬起手掌,只见掌心中白光已然凝聚成团,正扑哧扑哧活跃地闪烁跳动着,仿佛一个调皮的孩童一般,然而渐渐地,那团光源又好似变成了一个吃撑了的大胖子一般,一下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膨胀着,最后在顾君酌的掌心中变得越来越巨大,好似一颗亮的恍若白昼的夜明珠似得。
那光芒逐渐有了雷霆之势,汹涌澎湃的能量好似翻天巨浪,令人后背阵阵发凉。
“燕玄,世上凡是修炼之士,皆有独属的兵器,你也不例外,但你知道的,大陆上还有两个人没有兵器,身无长物即可击败对手,一个是你的魔王,另一个,就是本尊。多年前,你知晓为何你们魔族会败吗?”
顾君酌的问话,让燕玄不得不唤起那段记忆,他怎能不知道,顾君酌此刻手掌中那团光源的威力?说实话,当年的战役,若不是魔族人多,还真不够顾君酌折腾的……
若不是魔王使诈伤了公孙靖和公孙靖的妻子,拖了一些时日,他们魔族当时羽翼未丰极有可能秒败的……
所以这次自家王上才会急匆匆精心策划,召唤鎏鸿,不然如何与顾君酌对抗。
燕玄咬牙道:“前段时间于穹山之上,你已然被王上伤了一魄!”
“那又如何?”顾君酌笑道,“一个